而柳姜堰却像是不问世事的谪仙一般俯瞰许木心这等为情爱忧愁的男人:“我不就随便开句玩笑吗?看给她多愁善感的。”
“玩笑?我看你像个玩笑。”许木心颇有几分怒气的说着,这才对柳姜堰又道:“你把我媳妇说跑了,你跟我过啊?”
没想到柳姜堰竟然诚心的凑到许木心跟前,这才起劲的笑着,他随便的抬起精细的手臂理了理了理自己的发梢,这才似暧昧般的说:“来啊?”
“滚。”许木心这才气飕飕的站起来,甚至不允许柳姜堰继续吃面,只是快速的收起桌面的饭菜。
甚至,后来许木心见到江念兰都会央求她帮忙在江思兰的多说几句好话。
渐渐地,天空的漆黑遮掩住夕阳的光芒,让这竹屋显得更加单薄,而江念兰也走到竹屋外的深林旁边看着沉思的姐姐。
“姐姐,你在想什么?”江念兰只是肆意的看着这月华所覆盖的世界。
“其实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耍小脾气,但我越接触夫君身边的人,越觉得…觉得我并非与他真的能长久,之前我们在一起也只是因为对彼此感觉很好。”女人总是有些敏感,这一点江思兰虽然在压抑着自己,但不由分说的是,她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姐姐,我看你就是想多了,最近你太多愁善感了。”江念兰安慰她,这才吸了一口气:“反正,明天就要去找那甄善美了。
“未见其人,不论其事。父亲教的,万死也不敢忘。”江思兰只是看着将目光放在翠绿的深林之中,豁然开朗的笑了起来。
倏地,深林之中发出一些抖擞之声,天上横挂起一丝乌黑的云,将月华伴随的柔光规避。
江思兰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才信步向深林走去,踩在满是野草的陡坡上隐匿中带着一丝清脆的声音,还未查看清楚,赫然从江思兰身边冒出来黑衣人。
是臧横的人。
江思兰下意识反应往后退去,因风而起,裙摆不慎被旁边树杈撕裂,这才站在一边。
江思兰有片刻的余悸,让她心跳加速,原来这些人从未停止对他们的追杀,哪怕他们似天衣无缝般的撕下自己的衣衫放在水流之处。
“被发现了。”身着黑衣的男子发出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才不顾一切的想江思兰冲去。
江思兰一个躲闪,这才往一边跑去,看见黑衣人的还有江念兰,却被江思兰掩护着往后退去。
江思兰一边气喘吁吁的跑着,一边对江念兰喊道:“快去告诉夫君和柳公子,此地不宜久留。”
江思兰还未说完,身形虚晃栽出半米远,紧接着就是江念兰带着哭腔的声音:“不要啊,姐姐。”
此时,江思兰背朝众人,衣襟赫然被冰冷的剑锋划破,血迹随着破碎的衣襟四处飘散。
江思兰将手指蓦然按住肩膀,这才撑着自己的身体踉跄站起,这才向深林深处跑去。
江思兰甚至不在回头,这次不是玩笑,更加不是试探,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为许木心做些什么,以自身为引,只为许木心。
而同样面对险境的江念兰甚至还没等跨出一步,就被黑衣人一掌拍晕。
此时,黑衣人只是聚堆看向那远处的深林,在他们心中始终是臧横的那句话,不可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一群人将江念兰绑着挟持,另一方面直接跨入让人迷失的深林之中。
而在深林的上方,鸦群似抛物线般在天上飞舞着发出凄厉的呐喊声音,伴随着是一片接着一片的鸟群,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
而江思兰一只手扶着前面高大的树林,抬眼望去皆是一片从一而终的树林,此起彼伏。
怕被发觉,黑衣人们并没有照亮,虽然如此,但稀疏的脚步声却隐隐传来。
江思兰从地上掰起一根树杈,这才踩在地面上的泥土缓慢前行,她亦然是全身冷汗淋漓,原本崭新洁净的衣裳尽数染上血液和泥土,让她寸步难行。
也就是在对面的山峦之上,黑衣人亦然看见单行影只的江思兰,这才调动手中弓箭的方向,他拉弦极深,手背血管尽数胀起,这才猛地用力松开。
嗖的一声横空划破天际,伴随着星星为衬的天籁之下,那抹箭头凛然的速度奔向江思兰。
箭头的锋利将江思兰略显苍白的脸颊划出一片凄美的血痕,像泼墨般飘散在空气中。
江思兰咬牙忍住疼痛,这才转过头找人,诚然发觉那边的黑衣人,他身形虽与漆黑的夜融为一体,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多了一丝狠厉模样。
江思兰注意他的那瞬间,他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拔出箭头,安插妥帖,这才目不转睛的继续射去。
江思兰的瞳孔终究放大那枚锋利的箭头,直到最后它刺入自己的左肩,那一瞬间她侧滑出去,连神识都为之颤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一股骨骼尽断的感觉,让她喉头一阵涩痒难耐,最终咳出一丝乌黑的血迹。
随之而来的是黑衣人的致命一击,江思兰发丝尽乱,只剩下最后微弱的喘息之声,让她染血轻笑:“诸位,莫要忘记,我于你们殿下可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