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木心一向对她冷淡,可是那天,他出奇的抱着她,放下一切的礼数和非议。
不是许木心变了,是他想要尽力维持好他所谓的儒雅人设,现在那层伪装的外衣掉了,原来,心目中美好的初恋,也可以变成无情无义的衣冠禽兽。
臧横依旧抱着甄善美,他甚至柔顺的拍着她的后背,说一些安慰甄善美的话。
“你们?”当甄善美下意识把臧横的肩部当成躲避的地方,靠了上去,就听见莫初的声音。
竹屋之内发生的一切,在大武山之上显而易见,观望着天空的黑烟,剧烈的震荡,这一切都让莫初想要上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莫初万万没有想到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眼眶变得微红,莫初脸上铁青,稚嫩的容颜之上,镀上了一层怒气,莫初充满诘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臧横和甄善美一度松开彼此,臧横极其绅士的向莫初走去,甚至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莫初,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莫初想都没想就抬手在臧横脸上来了一拳,这才揪起臧横的衣领,将他向后拉去:“你是什么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凭什么碰她?”
臧横略显无辜的耸肩,他伸舌舔了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甄将军,有心事,我就安慰一下她,你真的误会了。”
“够了,莫初,你永远像个孩子,包括现在,你除了打人你还会做什么?”
“你闹够了就回去,我对你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甄善美心乱如麻,对莫初吼完这一切,她才抬起指尖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莫初被训的一塌糊涂,甚至被气的心口像是烧灼了一般,他终于放开臧横,却也是愤恨不平的,此时却轻笑片刻,不屑的问道:“只是安慰?安慰需要抱的那么紧吗?”
甄善美只觉得昏天盖地的,像是畏冷一般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她不肯多开口说话,脸上冷的厉害,甚至只是对臧横道:“我们走。”
“你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对我?”莫初质问甄善美,他也不知道自己和甄善美到底算什么?可是现在只觉得心头涩的厉害。
“送莫初回去。”甄善美只觉得耳边乱嗡嗡的,这才对身边的士兵命令着,她明明都已经不耐烦了,却还是回过头对臧横笑着说一些莫初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偏偏臧横回应甄善美的也是温暖的笑容,而莫初,不过是一个徒有前朝遗孤提名的闲人,无法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切。
“三殿下受委屈了,还请你不要和莫初一般见识。”甄善美忽然停下,语气也没有初见臧横那般强硬。
臧横并不在意,他淡淡的笑着,这才靠近甄善美,酝酿许久,刚要把手搭在甄善美的肩膀上。
甄善美往后退了一步,她穿着锐利的盔甲,可是依旧阻挡不了她身形的完美,甚至有种英气笼罩:“关于许木心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毕竟弑姐之仇,不共戴天,还请三殿下成全。”
“这是你的自由,有何不可?”臧横本想顺势提及关于许木心等人的问题,却没想到甄善美竟然自己主动请缨,也许通过这次的机遇,可以让他再次壮大起来。
臧横给足了甄善美面子,虽然自己受了点皮肉之苦,可是却因此恨上莫初,可是又碍于自己需要他这个傀儡的势头,不得不继续卧薪尝胆。
“如今,甄将军有什么打算?”臧横问及此,这才将目光偷瞥向甄善美,臧横对待女人很有一套,他以为甄善美此时的沉默是因为仇恨,可是甄善美只是在努力的想着怎么可以让莫初不在那么被动。
其实,甄善美对莫初的一切不屑以及莫初的无理取闹,都会让人放松警惕,只是甄善美终究是伤了莫初的心。
“花嘉带人全军覆灭,不过才一月有余,因为沙海的原因,显然战败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如果三殿下愿意配合的话,我想带一支隶属于北朝,但是核心是忻州的军队在回到北帝那里复命,你能懂我说的意思吗?”
臧横微微蹙眉,不是他不懂,只是甄善美说的这些,太过于匪夷所思,甚至如此大动干戈,杀伐果断的事情,一般人哪怕是想的出来,也不会这般大义凛然的说出来。
可是,甄善美却没有任何的违和,甚至把这一切都坦白出来,臧横只觉得充满了压迫之感,这才问:“这样固然最好,那依甄将军而言,我该怎么帮助你?”
甄善美只是觉得好笑,这才转头看着臧横,眼神中充满了战意,这才道:“那我便不在与三殿下藏着掖着了,想要有这样的军队,自然要考虑策反问题,这是最坏的打算。”
“我的见识和作风中,下意识的认为别人用过的东西再好也不是最本真的了,倘若我是你这样的决裁者,首先考虑的并不是策反那些人,相反反骨的愚忠之人在北朝军队里比比皆是,我的意思是…”甄善美直直的看着臧横,她按动手中剑鞘显露出一丝银白色的光芒,这才抽手将剑合上。
臧横只觉得后背发麻,这样的女人,堪比毒蝎般狠毒,可是却愈发的叫臧横欣赏起来:“可是,甄将军当真以为我是大老粗了吗?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这对我百害而我一利?失去民心,无异于自杀,甄将军的主意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扮猪吃虎?”
甄善美低头笑了好半天,这才道:“忻州人并不是指三殿下一人,况且三殿下手下这么多人,做出什么过失,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所以,这黑锅我忻州必须背了?”臧横似玩笑的说着,其实他从不怕杀人,只是怕牵连自己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