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我的怀疑,让我看出你的真心。”臧横恬不知耻的说着,这才给江思兰画重点:“比如现在和我一起去看看你的情郎。”
“可以。”江思兰抱着医疗箱,这才闲庭若步的走到臧横跟前。
臧横勾起江思兰的下颌,看着她一张冷漠的脸,连神色都在紧绷,她说话干脆利落。
臧横不由冷笑依旧不忘告诉江思兰事实:“你扪心自问,许木心对你是真心的吗?不然他会尾随柳姜堰跳下去,他怕是把你抛之脑后不是?”
江思兰晶莹的眼睛依旧没有波动,只是直直的看着臧横,最终她低头笑了一声:“我不想像个怨妇一般,哪怕我恨他。”
“恨他好,那样就能为我做事。”臧横目光殷切的看着江思兰,这才恳切的拍了拍江思兰的肩膀。
江思兰冷冷地瞥着臧横,这才拉紧手中的医疗箱,跟在臧横的身后,一步步走入地牢之中。
甄善美和江思兰对视,由臧横介绍:“这位是许木心的心头好,江姑娘。”
甄善美婉言:“江姑娘怎会来此处?”
“寻仇。”江思兰干练的说着,声音虽然柔气,但却充满了犀利。
同为女人,甄善美倒是被江思兰的性格所感染,这才笑笑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牢狱阴暗,担心江姑娘害怕。”
江思兰笑道:“多谢关心。”
臧横这才看向甄善美,询问她许木心的位置,由甄善美引荐,几个人同步而行,最终停在许木心的牢狱之中。
醒着的只有柳姜堰,两个女人都未说话,臧横只是叫人打开牢门。
“甄将军,这是第几天了?”臧横只是颇有微词的问着,脸上带着一丝凉薄和狠毒。
甄善美并不怯场,只是笑着回答:“最后三天。”
臧横将视线落在江思兰的身上,让所有人的焦点都落在了江思兰这里,她被强行大放异彩,这一直都是臧横想要看到的:“江姑娘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了。”
江思兰抬起头,视线无比淡却凉,发丝轻轻地吹在脸颊,衬得她的小脸更加白皙。
“连你都这么对他?”看到江思兰的身形,柳姜堰不免猜出来,许木心同他柳姜堰几经生死都要救回来的女人,赫然成为敌人的杀手锏。
柳姜堰真的替许木心悲哀。
江思兰不为所动,只是拉开牢门,站在许木心跟前,侍卫们将许木心拖拽起来,这才在江思兰跟前被拉走。
“你冲我来。”柳姜堰抬眼看着江思兰,语气颇为讥诮。
江思兰迎难而上的看着柳姜堰,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厌恶,最终这才抬手给了柳姜堰一巴掌:“你不配。”
蓦地,这一下,让观望着的甄善美都有些后怕,柳姜堰的手段她见识过,他如同疯子一般的行径,甚至叫人避而远之。
柳姜堰半晌才笑出声来,这才抹了抹自己的脸颊:“看不出来,你这么看不惯我呢?”
“她如何能看的惯呢?你抢人家的夫君,你对许木心到底怀揣着多么龌龊恶心的想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吧?”甄善美狠狠地搓了搓柳姜堰的锐气。
柳姜堰低头笑了一声,这才道:“所以呢?我现在算是上位了吗?”
“你就硬气吧,我看你能高尚到什么时候。”甄善美回柳姜堰,这才转头对江思兰道:“江姑娘,莫要忘了正事才是。”
江思兰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牢门,这才被带到牢房的正中,许木心早就已经被架在上面。
甄善美永远比臧横懂女人,只是从江思兰远远地看许木心那么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还藏着许木心。
念及此,甄善美这才特地把许木心泼醒,倘若许木心不是清醒状态,她又如何看这出卧薪尝胆的戏份。
甄善美心里得苦楚,也是时候让他人尝尝了,被最憧憬的人背叛,甚至被骗的成了帮凶,这一切的怨恨,都要许木心尽数奉还。
“听说江姑娘擅长岐黄之术,不如就让背叛之人尝一尝这断肠草的苦楚?”
甄善美言尽如此:“许公子能否活到明天的黎明之前,还要看江姑娘的对岐黄之术的火候。”
江思兰回头接住那意味深重的断肠草。
“对于自己的医术,我还是有信心的,甄姑娘你就擎好吧,定不会叫你失望。“
许木心的眼神由浅到深的向江思兰扫去,他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没有遇见能够让他崩溃的人和物。
直到江思兰站在他的面前,以决裁者的身份拷问他,许木心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觉得耳边乱糟糟的,可唯独听到江思兰说的话他都生生印在脑海之中。
江思兰看许木心的眼神无比的冷淡,她并不上前,只是任由士兵往许木心的嘴里灌入断肠草的汤汁。
许木心心甘情愿喝下,只是看着江思兰,唇齿之间的苦涩都不及心头爬满的凉薄,仿佛席卷在他的早就已经破败不堪的身躯之中。
绞痛一点点的向四肢百骸流去,揪心之痛让许木心脸上布满汗珠,他依旧抬着眼皮看着江思兰。
是心痛的感觉,他许木心为何总愿意轻信了别人,挚爱之人就在眼前,她同旁的毒妇一般,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一刀。
许木心偏偏不信,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都不及江思兰那观望般的眼神让许木心心痛。
许木心四肢百骸绞在了一起,用骨头断了来形容都不为过,血液在体内炸裂四处飞溅。
努力掀唇,声音都在震颤:“我只有柳姜堰了,为了他,死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