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不要连累我忻州无辜之人,若是能够达到这一点我死而无憾。”这是臧笙歌斟酌思量后的结果,他心中依旧有忻州,有些事情若是发生之后就不可能回到从前,包括喜欢。
如今想要和莫初见面需得到臧横的首肯,可这也并非没有办法,而金和银想的办法永远都是那么简单粗暴,偷偷潜过去。
夜深人静,月华如灯一般照在地面的沙路之上,千七走在上面却发出呲呲的摩擦声音,最终翻入其中。
莫初正要熄灭蜡烛躺在榻上休息,却听见了外面的树叶声音,莫初警惕般的穿上衣裳,这才走到冰冷的屋外,他抬眼望去,这才冷冷反问:“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金和银只是放下楼主钥匙和一封信最终离去,她终是不愿将这么冰冷的事情当面提及,甚至给了莫初能够篡取北朝之主的机会,只是要看在母亲的养育之恩,莫要在寻思报仇。
只是这么简单的心思却依旧让莫初嗤之以鼻,他冷笑般的将信条撕的粉碎这才带着楼主钥匙回屋,独独叫来玄衣男子收拾地上的碎屑。
玄衣男子问起纸张的出入,莫初敷衍的回只是练字的纸张,若是觉得有疑可以拼凑起来看看,更加可以告诉臧横,这一切都紧随他意。
句句在理,甚至玄衣男子都无法反驳。
一晃眼,甄善美已经走了数月有余,而莫初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也已经半年多了,如今只要有一个机会在与甄善美见面,他就有能够逆转乾坤的机会。
许木心他会救,这是莫初最后的尊严,至于某些人,他自会按照他们的罪过而论。
回到房间之中,莫初将两个铜块掰开,拿出两对钥匙合在一起,最终,放在手上的便是如针般的大小,它周遭带着细密的缝隙,算得上精巧,看上去有浓重的历史感。
臧横早就开始努力的训练兵马,养精蓄锐,甚至他与甄善美互通书信,得知北帝最终会在两日之后为甄善美大摆筵席送她出战与南疆,与忻州大战。
而与在甄善美的军队之中属于臧横的奸细却也表示认同,臧横打消心中迷惑,这才信誓旦旦的摆酒庆祝,如此一来大战开始的消息便广泛流传在大武山之中。
梁星星知晓在这种时候,士兵加紧训练,处于人心惶惶之中,她只希望许木心能够坚持到大战爆发的那一刻,她必要趁乱将许木心救出,问个清楚明白。
于是这几天,梁星星只是无比认真的观察这周围的士兵,却也亲眼目睹了这些忻州士兵的狠毒行径,梁星星十分害怕,却只能生生的人寿这些残酷,最终她吓得跑了出去。
猛地,梁星星觉得脑海之中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她的头猛地刺痛起来,闪现着的是槐妙死时的惨状,她全身都留着血,脸上却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槐妙定不会叫公主为难,成为公主的短处。”说完,她便撞死在自己的跟前。
梁星星瞪大了双目,惊诧在脸上不断表现出来,她才知道自己曾经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不敢相信,甚至抓耳挠腮。
莫盛窈就是梁星星,而梁星星却比莫盛窈幸福,她有柳姜堰的庇佑,有许木心的包容,也有爹爹的疼爱,有莫初的体贴,而这些全是莫盛窈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东西。
原来,这种微妙的情感不光是金和银有,她莫盛窈也可以,曾经的莫盛窈以为她只能同槐妙相依为命,甚至觉得生活毫无意义,可是就是这种阴差阳错,让她感受到真正的亲情,友情,以及爱情。
梁星星喜欢许木心的那种热情,那种小心翼翼,哪怕知道爹爹的死亡也要询问到底的那种勇气,都是莫盛窈从骨子都想要成为的人。
可是许木心终究因为莫盛窈杀了无辜的梁家家主,可是此时的莫盛窈却丝毫没有半分想要报仇的念想。
也许失去的记忆终究会成为人生的一个缺口,而失去记忆后拥有的记忆又那么不可磨灭,让莫盛窈陷入无比的两难之中。
而在牢狱之中的许木心虽然没有遭受刑罚却也生不如死,身上的伤口虽然药石可医,却依旧难耐身上的痛苦。
柳姜堰虽然心疼,却以为无法帮助许木心减轻一丝一毫的痛苦,他甚至只能用萧偿为他们捎带回来的医药,为许木心止痛。
而许木心看着柳姜堰坐着无畏的挣扎,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最终只能任由柳姜堰将自己的伤口之上涂上那些草药。
许木心只是努力睁着眼睛,他心中有无数的担心,江家姐妹的安危,柳姜堰身体的恢复,这些都是他所担心的问题。
许木心真的觉得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从进入这个牢狱的第一天,他努力的告诉自己,要活下去,为此,他咬牙坚持,甚至度日如年,受刑的时候,他总是念着数字,在和时间赛跑。
可是现在许木心是真的受不住了,甚至想要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