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兰终究是累了许久,甚至再也抬不起眼皮,这才浑浑噩噩地躺在榻上。
深夜,臧横独自一人按动机关走了进来,这才决绝地坐在江思兰地旁边,他时而用手勾勾她地下巴,帮她整理鬓角,这才看她醒来有点模糊地双眼。
江思兰吓地往后退去,直到脊背撞在那冰冷地墙壁,一阵淤青地软痛传了过来,披散地发丝遮住有些生了汗水地脸颊。
江思兰永远都不会忘,就是这里,她被臧横玩弄地很惨,臧横甚至不惜用许木心地模样,让自己迷失自我。
臧横这才低头扯下自己的衣襟,他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低着头嗤笑着,衣带被他用两根手指扯下,随即扔在地上,抽着身上那件精致锦文地蓝色衣襟,脱下好几层之后,这才极慢地攀爬到江思兰地榻上。
江思兰眼眶隐隐地泪水浮现,她抓着自己的衣襟,脸上却被吓地面无表情,就连那微弱地血色都已消失不见。
江思兰侧着头不去看臧横,他这个人就是十足地变态,即使他有再好的身材,在江思兰眼里都是透着无比地可怖。
必须想个办法叫他转移注意力,这样他才不会盯着自己不放,江思兰尽量让自己平顺些,她轻轻地说着:“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研制出来了,你拿着它滚吧。”
”你忘了,你说过不会对我做出格地事情,就算你十恶不赦,也该对我有最基本地信任吧?”江思兰冷静地说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处境明了。
臧横轻轻地瞥了一眼那边的桌面,那可怖地冷气瞬间从江思兰身上抽走,让江思兰顺便软了下来,她就像是气若游丝地病人一般,努力抱着自己的躯壳,这才想要自己安定下来。
“辛苦你了。”臧横盈盈从榻上摸索下来,他赤足走到那边的桌面旁边,微笑地摸索着那药剂的瓶身,这才意味深长地问:“你妹妹呢?”
臧横随口一说,眼神却如雷霆般地势力四处搜寻,渐渐地他握紧了拳头,似乎也知晓了一切。
最终,臧横扫在那边蓝色篝火旁边地壁画,脸色已经愈发低沉,可他仿佛并没有多生气,这才抬手勾了勾自己如墨地长发。
弹指纤柔间,他指腹这才按在唇角之上,许久才发问:“你倒是颇有能耐,也知道自己若是逃脱,许木心也在劫难逃,所以干脆自我放弃了?”
臧横这才将药剂放在一边,平顺地坐在榻上:“那你干脆放得在开些,我就不追究你的小心思,也不让人去寻你那好妹妹。”
江思兰看着臧横意味深长地笑容,渐渐地凑向自己,他指腹有意无意的轻撩江思兰地发丝:“你该庆幸自己的一身才能,不然你早就已经被我碾死了。”
江思兰知晓,念兰已经走远,说不准已经找到投靠地江家之人,而许木心,那前朝遗孤也定会设法去营救,江思兰唯一地遗憾也解决了,她最后看了一眼许木心,他并无大碍。
“被你抓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索性它来的很快,我也很欣慰。”
“所以你这是在求死吗?”臧横恍惚间想起了矜秀姒,她临终前也是这个样子,仿佛他做错了一般。
江思兰任由脸上的汗水划过,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些天的待遇,仿佛把这一生地厄运都搭上了,让她愈发想念家乡的温暖,可一切早就回不去了。
臧横心头猛地发怵,竟大笑了一声,他侧目去看那边的药剂,他想要的,眼前这个女人都帮他完成了,他心中虽不舍,却还是低头说了一声好。
“我成全你。”臧横猛地拉过江思蜷曲地双腿,被单已经褶皱,江思兰也抬手捶他。
臧横轻柔地笑着,这才安慰她:“你不要这般激进,我与你还有一事相求,过后,我定对你放之任之。”
江思兰疑惑地看着臧横,他地手劲真的很大,径直用臂弯将自己侧身压在榻上。
江思兰大气不敢喘,泪水已经麻木地从眼角划过鼻梁掉到耳朵里,最终耳边开始嗡嗡作响起来。
臧横只是靠着江思兰,整个人抱着她的身体,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气,他抬手擦干净江思兰地泪水,这才本能地去吻她的嘴角。
一路向下,平坦地衣襟被撮成团状,江思兰终于无法继续,她伸手推开臧横地脸,轮廓中,她似乎摸到了臧横挺翘地鼻梁:“难道我就不能干净地去死吗?”
臧横没吱声,这才抓着江思兰地手指吻了下去:“反正结果都一样,只要死了,便什么都没了,你又何苦在意这些,只是亲吻,这些天,你见我对你做过别的事情吗?”
江思兰隐隐地睁了睁眼睛,正是这样,她才能苟活到现在,不然她定会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去死,她忽然有些不太明白,这才反问:“为什么呢?”
“因为我知道,你终究不是阿姒,所以便克制了些,我需要的慰籍,而不是沉溺,所以自是把握着其中的度量。”
“那又为什么准许我去死了?了结我这渺小地心愿?”江思兰淡淡的又问。
“因为不想在自欺欺人。”臧横不想在回答那些莫须有地问题了,只好在用力堵住江思兰的嘴唇。
他所怀念的感情,尽数倾注在江思兰身上,直到江思兰觉得身上麻木,仿佛生死都在一瞬之间,她忽然觉得就算这样,她也已经不在纯粹。
臧横最终爬下榻,从容地将衣襟穿上,这才冷冷地看着那篝火:“为你选择了一个死法,算是对你践行地礼物,明天自会有人带你去引荐。”
江思兰求之不得,终于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