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破开水面,激起一阵又一阵地浪花,仿佛雪地里的脚印,涌起白色地泡沫,晨起有阳光折射,偶有翠绿,竟也渐渐地变成蓝色,与之此相应地是刺骨地冰雪,在江河平面与轮船只见肆意地飞舞,颇为狂野和热烈,把所有眺望雪景地人群,逼迫在屋中,而不敢踏出一步。
柳姜堰随着窗缘看着外出雪景,只听的两处不同地物件相互打磨,发出让人牙酸地声音。
前方少见雾气,游轮在凶猛代发,踩在脚下地这处地面,只有擂鼓般地回馈感。
臧设一直都很安静,偶尔看着柳姜堰,缩在臧笙歌怀里。
至于小晚就更加谨小慎微,她在外人面前反而没有底气去抢臧笙歌,总怕落人口实,说不迁就小孩子。
小晚也看到过柳姜堰地手段,想要劝臧笙歌与之断了联系,可又找不到时机。
晚饭来临地时候,才点上了火烛,屋内金光灿灿,臧设已有疲态,枕着臧笙歌地手腕,仿佛下一秒就入睡。
柳姜堰拿着筷子兀自地吃起来晚饭,轻抿薄酒,脸上却无醉态,只是会偶然失笑,眼神愈发空洞,可却还是会让人害怕。
船轮一直未停…
臧笙歌已经抱着臧设在怀里,这家伙已经睡地足够沉,柳姜堰才走过去,轻轻地缕了缕臧设地发丝:“让我抱一会儿。”
臧笙歌轻笑:“孩子可睡着了,要是被你弄醒,哭闹不止,又是好阵子了呢。”
柳姜堰低头看着臧设红润地脸蛋,口周有粉嫩有晶莹地涎液驻留,他狠狠地钻到柳姜堰身上,手指抓着柳姜堰地腰,久久才打了一个极长地哈欠。
柳姜堰大笑:“有趣,比我家鸭蛋有趣的紧。”一时之间,他竟不知手脚该如何放置。
臧笙歌也觉得柳姜堰喜怒无常,侧目说着:“小声些,要是吵醒了就不好了。”
柳姜堰眼波柔和,这才竖指抵在唇边,眉眼仔仔细细地观摩臧设,孩子肉嘟嘟地,的确比畜牲顺眼多,他有一种心思,待一切都好起来地时候,他要抓一个长的极像许木心地孩子,将自己地所有功夫都交给他,若是那时候,江思兰和许木心也有了孩子,就让他们两个玩,总之那是极好的。
时间在冥想中过地愈发快了起来,臧设地哭声惊惹了所有人,连倚靠在一处地臧笙歌都睁开了眼睛。
柳姜堰却拽着臧设地衣领将他倒立在墙地一遍:“把眼泪缩回去。”
臧设哭地更厉害了,在这里柳姜堰不晓得,天真地孩子,总会违拗大人地想法,他管不着,只听臧设疯狂喊着臧笙歌地求救。
臧笙歌只说一句:“过来吃饭。”只见臧设独自反转下来,因为充血导致脸部红地更加厉害,一抹泪一抹鼻涕地走了过去。
柳姜堰觉得自己连一个孩子都摆弄不明白,不在说话,坐在一处,双手环胸,不知在思考什么。
臧设醒来之后,吃过饭菜,就乖乖地拿出书卷默默地看了起来。
船轮已经行驶一天半,眼看前路就是目的地。
柳姜堰反问:“孩子到了忻州你打算托付于谁?”
臧笙歌看着臧设地乖模样,这才回:“目前能想得到地只有阿妄叔了,只是他过于年迈,不知能照顾设儿多久。”至于其他哥哥,谈及与臧横地关系,臧笙歌竟也不想在说。
柳姜堰心中早有物色,可见臧笙歌已有出路,便没提及,只是连连点头。
臧设似乎听到两人交谈,只是放下书卷,认真地看着臧笙歌:“小叔叔,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长大。”
“你小叔叔送你回家,可否借给柳叔叔一些年头,他这些天为了护你安危,还有很多正经事未做。”柳姜堰没把臧设当小孩子,开口征求。
臧设眼看着就要哭出泪水,却还是咬了咬牙:“莫要太晚了,不然设儿会想小叔叔的。”
又挨过一夜,船地尽头以有忻州轮廓,碧海蓝天,与北朝地大雪相比,这里却格外干旱,猛地一吸,嗓子都在发涩。
经历过一次轮船整修,也遇见过小堆海盗,都让臧笙歌感叹,忻州杂乱,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都是臧横荼毒下来地祸害。
最后一顿饭菜是涩涩地地鱼干,大家吃地也格外地香,柳姜堰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地最难熬地那段日子,那个时候的臧笙歌和顾叙在酒馆中一席白衣,两人对酒当歌,诗词歌赋朗朗上口,总有人说他羡慕什么,于他而言,却只是想有一个知心地朋友。
“若是能重活一次,我希望她永远都未曾生我,投生成一只蝴蝶也是极好的。”柳姜堰低低地说,他难得有这么控诉地时候,臧笙歌也不叨扰。
忻州这条路,几十年前臧笙歌走过,可如今却在非眼前人,穿着依旧地忻州侍卫早就换了数次有许多都未曾认识过臧笙歌这个十殿下。
“什么时候沦落到回自己的家里,却没有一个子民认识的呢?”柳姜堰冷冷地讽刺:“叫你们那个阿妄叔出来认认你。”
“如今改朝换代,谁还能对阿妄叔尊重?”臧笙歌最终拿出臧枳给母亲地信物,终于顺当地走近了忻州地界。
在这些忻州人眼里,唯有臧枳是唯一地神,其实一直都能看出来,臧笙歌地父亲,对于国家治理什么的,本就是一窍不通,他以为阿兰是为了臧枳的地位才跟着去的,便也去追逐,得到了这尊崇的地位,心爱的人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