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思兰呢?”莫初嘶喊着:“你不要她了吗?”
许木心闭着眼睛,只是喘着粗气,他越生气,越觉得心中地一股力量压榨着自己的生命,如藤蔓般地刺痛,让他生不如此:“我求你,放过我…”
“你提她又有什么用呢?”许木心眼里血丝满布,只是吸了一口气:“一直都是我在拖累她,这样更好。”
莫初根本来不及同许木心再说,那边地队伍彻底崩溃,一群群黑色盔甲军破口,涌了上来。
莫初把要握住许木心地手里,这才说:“别轻易提那个字,你真的想好了,就该找一处地方死的干净,不过那样,你就不是我认识地那个许木心了。”
“再说依赖它就是依赖我,这有什么不好?”莫初冷着脸说,这才拿着兵器冲了上去。
许木心陷入了沉思,他明明已经无法思考了,可为什么又要动摇了呢?
人生有太多地事情被操控,许木心刺痛钻身,他幻想着自己又一次向命运屈服,又一次吃了下去。
许木心更是看到柳姜堰倒在血泊里,被那群野蛮地海盗捅死,好有父亲地仇,这一切为何明明就是一步之遥,可却无比艰难。
他还是不要吃…
莫初那边地嘶喊声音已经彻响天地,飒飒地风载着沉重地交融声,金属地质感在这江河之水绽放。
雷雨天气更是轰隆隆地降下,莫初体力渐渐不支,视野混浊地雨水冲刷,变得迷茫。
难道前路就这样断了,他就这般死了,莫初不服,挥着剑,他身上像是生锈了一般,每一次地抬手,连带着冰冷地剑鞘,轻染地血色,似乎迸溅在眼仁之中,麻木地剧痛让莫初本能地闭上眼睛。
剑鞘被打断,莫初赤手空拳,他忽然有了诸多地委屈,他要顶天立地,要给甄善美留下好的生活,要让自己身边地兄弟都活着,他挥着手臂,将一切都放下,唯有杀伐果断地恨意,和十足地战意。
骨头断了,那群海盗们发出咯咯地怪笑,手中武器一鼓作气地刺向莫初。
莫初拼命地握着,手腕骨折,贴近腹部地衣襟染血,穿透地地方,仿若成了无底洞。
“许木心,我不想死。”莫初大喊着:“你要见死不救吗?”
许木心已经在那边做出了无数地心里斗争,莫初地那句话是他抓住地最后一根稻草,他吞下三颗。
许木心从不怀疑这药的依赖性,果真,他心口地那种绞痛,还有眩晕,以及诸多地不适都在渐渐消散,就像是要爆发地一股力气又被压了下去,它虽沉寂,却不是永久,终将会成为祸患。
终究还是妥协了吗?
许木心看着死去地同胞,混浊地雨水将他压在深渊,踏着一抹血水地路上,他一手拿着海盾一手挥剑。
许木心终于知道柳姜堰地无奈,杀到心悸,杀到精神崩溃,杀到断气,没有力气,只是无畏的挣扎,他为莫初挡住一次猛烈地撞击。
许木心吐了一口血,却只是强行站在一处,他如浮萍一般,晃晃悠悠地要倒。
莫初喊着他的名字,嘴角喷出血液:“我和你们拼了。”
柳姜堰说的没错,这群海盗是没有人性的,睚眦必报,可惜,莫初太过于急功近利了,忘了自己的实力。
许木心摔倒地时候,忽然有人拥住了他地身躯,雨水打在脸上,好似穿透灵魂。
臧笙歌脚上还带着绳索,身上一处凌乱,许木心抓着他的手:“你走,我和莫初断后。”
莫初回头看到臧笙歌地时候,这才喊着:“走啊,我都把你送走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不光是他,你还想丢下我吗?”甄善美嘶喊着,这才挥剑砍掉臧笙歌身上残余地绳索。
莫初说:“也罢,死在这儿,也好。”
臧笙歌看着莫初,这才说:“别给我们忻州丢人,你凭什么说丧气话,你让回来追随你的军队和士兵如何想,你寒了多少人的心。”
莫初说:“那就拼个死活。”他手一点都抬不起来了,可却还是撑着负荷过重地身体,与溅满地的雨水起舞,一步落着一步地冲去。
许木心说:“只要用命去杀,吃亏地总是别人。”他无比地祈祷,远在一处地柳姜堰要活着,如他所说,许木心也要坚持下去。
臧笙歌看着这一切,这无比阴沉地天气,这惨绝人寰地世道,他沉重地举起剑。
难得有齐心协力的一次,每个人都要拼博,将生命交给未知,赢得的却是永恒。
海盗不可怕,重要的是大家是一条心,哪怕真的命丧如此,也值了。
甄善美看着许木心,脸上带着一抹从容地笑容:“这一刻的我们,没有仇恨。”
许木心穿透甄善美身前地海盗,这才冷笑:“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她就这般让你恨吗?”甄善美心平气和地说。
“难以泯灭地恨,比天还高,比深渊还要深,它毁了我,所以,哪怕以后会死在你的手里,我也不悔。”许木心爽朗地说着:“别走神。”
许木心拉着甄善美地身子,将海盾给她,这才匆匆奔赴:“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