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姜堰视野中无疑不是一排尸体,低头笑出声来:“这个莫初,还真是有一套做派。”
能够让臧横剩下地忻州军队毫无怨言地潜伏在精锐之中,是想要更好地监视他们吗?
那柳姜堰偏偏要明目张胆地告诉莫初,你不是愿意做这种偷鸡摸狗地事情吗?那我就磨平你的锐气。
许木心怔怔地看着这一切,险些没软过去,刚开始他觉得柳姜堰太狠了,算计莫初,把众人耍的团团转,看似胡闹,事实上他在排除异己。
柳姜堰迈着步子走到许木心身边,用手指搔了搔他地发丝,这才亲昵地问:“还不走吗?”
许木心仿若决堤地江河,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猜透了柳姜堰,但他根本没看懂过他。
许木心虚晃着身子,慎重地说:“那我们的事情…也人尽皆知了吗?”
柳姜堰回:“不知道。”
“你很不想让人知道吗?”柳姜堰在明知故问,腾然间有一股怒气在心中蛰伏,明火灿灿,这才攥拳说:“我不会选择解释,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了他。”
许木心笑着看他:“我从未想过隐瞒这些,只是,只是不太愿意张扬罢了。”
柳姜堰这才回头看他:“所以,这就是你把我拴在你身边的理由吗?”
“虽然你不情愿,但最后还是没逃过心里的愧疚,让我开心了一回。”柳姜堰笑着说:“公子,你真伟大。”
许木心说:“你不开心吗?”
柳姜堰回:“为什么会不开心?你能和我在一起,别管什么愧疚之情,那些都没用,只能说明一点,你也不是那么爱江思兰。”
“你知道我吗?这里,已经被你填的满满地。”柳姜堰手指铿锵有力地戳着自己地心口,激动地说:“可你,敢保证心里只有江思兰吗?”
“这不是上天眷顾我吗?”柳姜堰狂笑起来,眼光中带着一抹说不上来地希望:“我可不是自诩乐观的人,公子,你还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两个人吗?”
许木心冷笑,脸上带着一抹不容侵犯地模样,这才摆了摆手:“别臆想我,我受不起。”
柳姜堰回:“可我沾染你啦对吗?”他跳在许木心地肩膀上,这才轻柔地说:“我想好了,就让你背着我,在这里转一圈。”
许木心正色道:“下去。”
柳姜堰用胳膊拖着许木心下颌,让后者一阵呼吸困难,他轻轻地贴在许木心地脸颊,这才说:“这点要求你都不愿意答应我吗?看来你也没有诚意啊。”
许木心笑着,这才用手拖着柳姜堰地双腿,架在自己的腰侧,两人衣襟相互交错,在冷风中带着一抹飘美地感觉。
柳姜堰身子往下脱落地时候,许木心就会用力调整过来,他侧头看他:“其实啊,你就是个任性地孩子。”
柳姜堰说:“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你,不过是反复回想这天罢了。”
许木心说:“别执着了,想些开心的事情,长时间都压抑对你来说始终是负担。”
柳姜堰贴着许木心地肩膀,昏昏沉沉地‘嗯’了一声,这才缓缓地闭上眼睛。
许木心背着柳姜堰看走了一圈,只是太过于狭小,虽然左右都是人,可许木心还是顺从了柳姜堰,心中得情感无比地复杂,他不想去启迪自己的大脑,就是安心地做好今天的事情。
柳姜堰趴在他的肩膀上休息,指尖垂在许木心地脸颊,热络地体温,萦萦绕绕地,跟着冷风越来越淡,随后又升起…
船轮行驶地江河之上,终于能看见了陆地,各种花草地天然色彩,与湛蓝地疲劳相互抵消。
许木心不忍心叫醒柳姜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陆以后的事情。
莫初抱着孩子出来透风,看到许木心背着柳姜堰在看风景,这才笑着说:“以后你和江思兰有了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和我的孩子义结金兰,如果是女孩,那就是太子妃。”
许木心手指抵在自己的唇角,轻轻地‘嘘’了一声,哑着嗓子说:“这事,你和甄善美商量过吗?”
“没。”莫初说:“她虽然表面上说恨你,可做错事情却是甄家,她只是没走出来而已,所以你多担待些。”莫初和甄善美才是一家人,说话自然偏袒她,许木心能听出来,只是讪讪地笑着。
许木心看着莫初,这才说:“我不求良田千亩,更不求富贵加身,我就想着围绕在江思兰和柳姜堰身上,就算以后儿孙满堂,也不会想着去僭越你,因为我想安稳。”
“安稳的日子,是需要自己争取的。”莫初尽量说服许木心:“你觉得跟着我,以后就能功成身退,可你不怕自己卸下这一切的时候,那些找你报仇的人,会直接冲着你最在意的人。”
“那到时候就要请小公子给我一个假死地理由,可以是你亲自解决我,也可以是找人卸下我的头颅。”许木心诚恳地说着,如果不是背着柳姜堰,他都能直接躬身请求他。
莫初眼神中带着惋惜,可也只能祈求有更好的人可以过来辅助他。
许木心说:“历来的统治者是不会对开国大将军手下留情的,最终的我们都会面临再战,又要拼死拼活吗?”
“我不想,所以我主动求死,求小公子给我一个平淡地生活,许木心这一辈子都在想着父亲的惨死,我只想后半生平淡都度过。”
莫初闭上眼睛,如果非要到那个地步,他也许会大动干戈,因为无法避免,可许木心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只是想要报仇,不会争抢,他压着心中的刺痛,这才说:“我承诺你,到那时我会让你解甲归田,并赐你解药 还你自由。”
许木心感谢地看着他,这才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定会尽力为之,若是死在战场上,我无话可说,若是凯旋而归,还请你和江思兰说一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