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银仰头看着这片天地,眼角就有泪水滑过,许久,她抬手擦掉泪痕,这才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金和银居高临下地走到莫盛窈跟前,眼眶中带着沉重地血丝,这才轻声说:“你终于得偿所愿了,父亲母亲死了。”
莫盛窈咬唇笑着,这才缩在胳膊里反问:“你终于也不肯骗我了吗?”
金和银深吸一口气:“你都知道?”
莫盛窈笑了笑,这才颤颤巍巍撑着身体,笑都愈发扭曲,这才轻声说:“我要找我的槐妙去了。”
“可我的槐妙却不是你?”莫盛窈挑眉,轻轻地抿着嘴角腥咸地血迹:“我就要死了,我要解脱了,可是你还要找臧笙歌,或许我们在那边能够团聚的。”
金和银将手中地剑递给莫盛窈,这才平静地笑着说:“自我了断吧。”
莫盛窈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金和银地眼睛,她决绝地拿过剑鞘,这才抵在自己的颈口处。
猛地用力。
血液顺着白皙地颈口渗出,直到刀剑刺透软骨直接捅漏穿过后脖颈。
莫盛窈瞪着双眼,只是笑着,嘴角吐出血色地泡沫,只是抽出剑鞘,倒在一侧地地面上。
金和银俯身去扶她,眼眶愈发地深红,只是决绝地抬手捂住莫盛窈地脖颈,感受到波动地血管越来越弱,血液顺着指缝流出。
金和银始终按不住那处血痕…
莫盛窈没能闭上眼睛,如黑夜中索命地幽灵一般,缠绕在金和银心底。
此刻,她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父亲母亲离她而去,还有爹和姐夫都身死在这场战役之中,臧笙歌更是也不知所踪,唯一地仇人莫盛窈也结束了生命。
金和银跟随着那群士兵,相互碰撞,挤紧了城门之中。
那一刻,金和银盯着已经经历百折不挠地莫初,他喘着粗气,正在看着她。
“小姐…”莫初眼神中褪去青涩,更多地是愧疚,大步地向她走来。
莫初看见金和银身上地血迹,以为她是受了伤,只是不断地询问,可金和银却顿住,只是抬头看着莫初:“把我的臧笙歌还给我,我知道他在你哪里。”
金和银从没有这般专心致志过,换作以前的她,可能还会挣扎,可这一切都显得太过于渺小了。
死去的人在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金和银只想要臧笙歌,更多地是她再也经受不起,臧笙歌也离开她了。
莫初一把抱起金和银,这才沉重地说:“小姐你受伤了,就不要说那么多话了。”
“我问你,臧笙歌呢?”金和银还是反问,更是无情地推开莫初:“你只需要回答我就是,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莫初只是轻笑回头,看着收拾残局地侍卫,这才说:“带祁公主下去,好好安置。”
金和银被一堆人驾着,更是无与伦比地大声喊着:“莫初你这个白眼狼,我恨你。”
莫初只是一哂置之,这才将目光投在那边地甄清风跟前,算算时间,许木心与韶揽越也该谈的差不多了。
可一想到许木心,柳姜堰地死就不得不提出来,莫初也终于体力不支地晕倒在地。
耳边听到地不过是一群士兵涌来接住他地声音,他有千军万马,却没有一刻是有安全感的。
他是时候好好地睡一觉了。
莫初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初辰抱着他荡秋千地时候,那个时候小姐会和他抢这一切。
这些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家人们,让他成长,许多年华里,他都不甘作为一个碌碌无为地人,或许他的生命里充满了算计,尽数被臧横给毁了。
而那一段时间,可能就是唯一的阳光。
后来小姐躲避和亲去了金府,莫初也跟着去了,在学堂里,在街道上,小吃铺上,被臧笙歌算计。
一切都无比地美好…
而在莫初昏睡了三天,甄清风趁着这段时间搜罗了大量地士族和寒门,更是把北朝历年间投放在水运方面地军队为自己所用,想要与莫初决裂,为自己绸缪好了一切。
甄清风将一切都布置完善后,这才想要拟一份圣旨,可是印章却在莫初休息地寝宫里,为此约见了甄善美。
甄善美身边地女兵只是引荐了甄清风,在后宫地廊道处停下。
女兵在宫里换上了女装,也是一副亭亭玉立地模样,只是推开寝宫地房门,走了进去。
甄善美知道父亲地野心,却一再拒绝了好几次,最终她终于扛不下去了。
甄善美脸上带着一抹寒冷地神色,这才看着已经约莫有一岁大地孩子,难道父亲真的如众人议论的那般冷酷无情,甚至想要杀了莫初?她该怎么办?
“你就和父亲说,天色以晚,我要休息了,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