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雅很冷血,杀人不眨眼,但她的好姐妹离开了,她不是也照样难过吗?
感情还真是伤人的东西呀。
晚餐之前,上官雅涵才去看孟沛雅。
一推门进去,孟沛雅就躺在床上,双眼放空,毫无焦距,仿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确实,她现在被悲伤紧紧地包围着,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被封闭了,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外面的一切。
上官雅涵轻轻地走上前,见她面无表情,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故意踢了一边的凳子,凳子在地面上移动,摩擦发出的声音没能成功吸引孟沛雅的注意力。
“沛雅。”她轻轻地唤了她一声,拿过凳子坐好,自己的小手,拍了拍孟沛雅的手。
孟沛雅确实是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感官,一点反应都没有。
上官雅涵默默地叹了口气,瓣微微张了张,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不是不会安慰人,但现在对孟沛雅来说,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在她的悲伤面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上官雅涵知道自己现在是站在痛苦之外,无法真正理解孟沛雅的痛苦,所以,她选择默默地在这里陪陪她。
当然,她是跟孟沛雅没有什么交情啦,但是好歹现在孟沛雅也住在王府里,还和司徒越有着似是而非的关系,看在司徒越的份儿上,她也要管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上官雅涵看了眼窗外,站起身,“沛雅,我先走了啊,明天再来看你,你……节哀顺变,也别太伤心了。”
回到主院,司徒越也在,见她回来,立刻问道,“她怎么样了?”
“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像个活死人一样……过两天就好了,这两天多派人守着她,别让她做傻事。”上官雅涵现在还在担心,害怕孟沛雅要去找那些人报仇。
她一个女人家,就算是武功再厉害,到底也是寡不敌众,要是司徒越也要去帮忙,那岂不是更加麻烦了,毕竟他的事贤圣烨是不会不管的。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和小皇帝的斗争也越来越激烈……她觉得贤圣烨应该是不会再忍下去了,毕竟司徒越受伤了,即便是伤得很轻。
上官雅涵猜得没错,但是不再容忍的不是贤圣烨,而是贤圣彦。
她是在书房门口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的。
“十七哥,小皇帝现在都欺负到咱们的头上来了……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你是在担心十七嫂是吗?说实话,小皇帝现在的实力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兵权在咱们手中,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先把十七嫂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你在把她接回来不就行了?”这是贤圣彦的声音。
上官雅涵正要开门呢,去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心“咯噔”一声。
原来,贤圣烨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呀。
过了很久之后,贤圣烨的声音仍旧没有响起,耳边传来的还是贤圣彦的声音,“十七哥,你真的变了,你以前哪像现在这样,遇事犹豫不决的,要不你带十七嫂先离开,等到我将事情办理妥当之后,你再回来……到底是女人重要还是江山重要啊?你筹备了那么多年,真的要因为十七嫂,功亏一篑吗?”
上官雅涵咬了咬牙,在心底里将贤圣彦骂了十万八千变。
这个小白眼狼,亏她平时还对他那么好,他这是在骂她是祸水吗?
当然,她确实是长了一张祸水的脸啦,可是,贤圣烨沉于美色干她什么事啦?又不是她勾引他的。
“十七哥,这次算是幸运的,天越只是受了点轻伤,那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还有那么幸运?就按我说的那么办,你先将十七嫂带走,我带人杀进皇宫,取了小皇帝狗命。”贤圣彦拍案而已,目光坚定。
上官雅涵嗤笑了一声。
真是匹夫之勇。
“要是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容易,还用等到现在?取了小皇帝的狗命,到时候你就会背上谋反的罪名,就算贤圣烨得到了皇位又怎样?谋权篡位好听是吗?”她一把推开门,吓了两个男人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贤圣彦害怕了。
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时,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上官雅涵大大方方地甩了他一个白眼,大步走过去,在贤圣烨的旁边坐下,“被世人唾骂的滋味可不好受啊,你可要想好了,要是真的决定了替贤圣烨背这个黑锅,我就带小烨子走,等你将小皇帝杀死之后,我们再回来,到时候,小烨子为了抚平民怒,再赐你个斩立决,那他这个皇位可就坐稳了,你真是功不可没啊,果然是好弟弟,够义气。”
贤圣彦吃瘪,默默地清了清喉咙,小声嘀咕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你说我是红颜祸水是几个意思?怪不得这么大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哪个姑娘要是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上官雅涵狠狠地瞪他。
一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好,贤圣烨没有跟他同流合污。
话说回来,贤圣烨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真的是很感动,可是,她真的一点都不赞成贤圣烨去抢小皇帝的皇位。
做皇帝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我什么时候说你是红颜祸水了,我就是想劝劝十七哥,别整天沉迷于美色,连正事都不管了,十七哥,你说说,自从十七嫂嫁进来之后,你是不是不思进取,整天就想着怎么讨好十七嫂,你是不是这样?”贤圣彦真不是埋怨他十七嫂,而是他十七哥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就为了个女人,整天像迷失了心窍似的。
亏他以前还认为他十七哥是个能成大事的男子汉大丈夫,是个大英雄,但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天天围着女人转的小男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