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要谈的事却不是那么的令人愉快。
这边一个身着青衫,蓄着一把长胡子的中年男子首先切中要害道:“王爷,那位的伤势如何?”
这人名唤孟青,刘曜还在大漠打仗的时候就跟着刘曜了,是刘曜身边很有分量的一个人物。
“命是已经保住了。”刘曜接过人刚端上的热茶,那温热的触觉和翩跹那冰凉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会有人的手那么凉呢?刘曜习惯的婆娑着手上的茶杯,出着神。
孟青不是没有注意到刘曜的出神,只当刘曜再为此事烦心罢了,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那王爷可以肯定那位就是……毕竟前方传来的消息都是说那人已经阵亡,王爷有把握吗?”
孟青的声音打断了刘曜的出神,刘曜马上转过心思来,定了神,理了思路,说道:“本王原先也是不信,但那人的肩膀上却是有胎记。且那安王侧妃也是一口咬定那人手上的旧伤和他一模一样。”
这孟青看着刘曜那般肯定的模样,也是信了几分,但却还是咬咬牙道:“王爷恕属直言,这胎记也是有可能作假。”
“你说的本王自是知道,正打算等着那人醒了,再继续问问。”刘曜跟孟青相处久了,自是知道孟青做事小心谨慎。刘曜目光一扫,便看见季西正坐在自己不远处,便开口唤了一句:“季西,刺伤那人的匪徒可有落?”
季西坐在一群谋士中间早就是千万般不自在,一听见王爷唤自己,连忙起身到刘曜面前说道:“卑职查过了,只查到那群匪徒惯用弯刀,且卑职在他们设伏的林子里找到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不明的东西,像是一种毒物,给府里的大夫看过了,可大夫一时也不敢肯定是什么。”
“毒物?”刘曜眉头微微皱起,道:“可日前没听大夫说那人身上有什么毒。”
季西补充道:“怕是那匪徒还没来得及用毒物就已经逃走了。”
“不。”刘曜一抬手制止了季西的话,季西则闭上嘴,看着眉头越锁越深的刘曜,刘曜停了一会儿,分析道:“若是他们打算用毒,那早就会在箭上抹了,那人身上不可能没毒。”
刘曜皱着眉思索片刻后,慎重的说道:“你明日把那东西送去给洛……姚罗大夫看看,他是江湖神医,听听他的看法。”
“是。”季西收到刘曜的吩咐后,行了个礼后就自行的走到刘曜的背后,不愿再回到刚才的位置上了。
刘曜自是知道这季西的动作,也没说话,只是心里暗哂:这季西,还是习惯隐于人后……这性子一旦养成怕也是不好改了。
刘曜三言两语便将今日的第一事给处理完了,众人沉默片刻,刘曜开口说道:“说说其他事。”
刘曜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个身穿灰白长衫的年轻后生就开了口说道:“启禀王爷,今日午圣上已拟旨,打算明日正式册封征西大将军洛雄为永安候,可世袭罔替。这那周家又有了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了,周家在军中根基较弱,洛家这次可是周家一个极大的助力。王爷可有何主意?”
那个灰白衣衫的后生正是翰林院新进的新科探花魏明,那人还是白衣的时候就有安州第一才子之名,是个少年才子。
此言一出,坐在刘曜身边的一个白发谋士思索片刻,嘴角泛起冷笑,道:“一旦封了候,怕是日后上战场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明升暗降的事,我们难道还见得少吗?”
那个白发谋士不是别人,正是刘曜十五岁出征的时候就已经从旁协助他的银州隐士宋黎。宋黎向来嫉恶如仇,性子刚烈,众人也早早就习惯他直话直说的处事态度了。但大家一听这话,也纷纷是脸色一变,还有人偷偷拿眼去看刘曜。
宋黎这边暗指的恰恰就是刘曜封王之后,再也没能回到大漠去打过一场仗的事情。毕竟即使是亲生父子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儿子拥有如此精锐且众多的铁骑。
刘曜却似对此完全不在意,面上则是纾解了那紧皱的眉头,甚至眼里还有几分兴味。似是完全没有听见刚才的话。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刘曜一只手的小臂靠在了桌子上,侧过身子来,很是惬意的说道:“宋先生说的没错,不用太担心洛家的方面。毕竟洛家站不站在周家那边还是未知数。”
刘曜这边话音刚落,坐在孟青身边的一个白面谋士思索片刻后,便说道:“王爷说的不错,这洛雄与周氏的感情向来不睦,况且这洛雄膝只有一庶出的儿子,洛宇卓。至于这洛宇卓……与那周家更不对付。”
更何况,洛家能长出那样一个洛翩跹,又怎么会是简单的?怎么会傻傻的给周家当枪使。
刘曜想着,嘴角竟慢慢的向上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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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