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梓令老人喝了一口酒.见这刘曜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其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那丫头命苦.不足月生的.生來的时候哭声比小猫还小.这沒多久母亲也就沒了.她母亲临终前的心愿也就是让她能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瞧着她合我眼缘也就收了她做弟子罢了.”
这梓令停顿了一.叹了口气才说道:“其实.我一直很担心那个丫头.她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很多时候看上去是个寡情薄幸的人.实际上却是把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这样的人.活着很累.”
刘曜闻言.喝了杯酒.很是悠闲的说道:“但这不就是洛翩跹吗.”
梓令老人明显一愣.想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对.对.这就是洛翩跹.”
若是什么时候这洛翩跹把这样的性子给改了.那还能说她是洛翩跹吗.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敬了对方一杯酒.
这刘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张开眼.对着梓令老人说道:“不知前辈这寒冬时候.到此是为何事.”
梓令老人转过身.看向湖面的一个方向.而刘曜顺着那个方向却是什么也沒看到.
但梓令老人脸上却是浮起一个清浅的笑容.三分甜蜜.但却有这七分苦涩.刘曜移开眼.装作漫不经心.实则却是一直在注意着梓令老人的动作.
良久.这梓令老人终是开口.说道:“今日是一个故人的生辰.我特來见她一面.”
“哦.那不知道那个前辈去了哪里.”
梓令老人只是噙着同样的笑容.但却是以极轻的声音说道:“她……已经不在了.”
就像是福至心灵一般.这刘曜忽然猜出这梓令老人所说的是何人.但刘曜却是不敢肯定.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晚辈斗胆一问.不知前辈所说的故人是哪一位.”
梓令老人虽是看向刘曜.但眼神明显进入一种泛空的模样:“她……是我的妻子.”
刘曜一时又是不敢肯定了.继续问道:“那她是怎么去世的.”
这似是一就触到了那梓令老人的逆鳞.梓令老人手上的动作猛地一停.但那握着酒壶口的手指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刘曜警惕的往身后侧了侧身.
就在这时.那梓令老人嘴角忽然扯了起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一种极低的语调.似乎是在喃喃自语的说道:“为了安国啊……为了我啊……她就这样……沒有什么留恋的.一场火.就这样.走了.”
为了安国.大火.刘曜已是肯定了那梓令老人所说的人是谁了.
“这也就是前辈终身不娶也就是为了她吧.晚辈敬前辈一杯.”刘曜拿了自己的酒壶.比了比.就干了一口酒壶里的酒.这脸上的表情竟也有几分悲戚:“先生倒也真是痴情.”
一听这两个字.梓令老人就像是被人点了笑穴.忽然痴痴的笑了出声.这笑声越來越大.却也是越來越悲……
梓令老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就一把拿起身边的酒壶.将剩的大半壶酒一干而尽.便猛地将这酒壶狠狠的扔了出去.像是泄恨般的说道:“痴情.我怎么敢当这两个字.那真正痴情的人早就死在那大火里面了.我算的上什么.我到底算得上什么啊……”
刘曜看着几近癫狂的梓令老人.心里忽然也是涌上一层淡淡的悲戚.
这梓令老人痴痴的坐在那荷叶上.几缕灰白的头发就在那空中无助的乱.梓令老人佝偻的甚至.这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而刘曜却是知道.这样一个老人.在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的叱咤风云.是如何的单枪匹马冲入百万铁骑当中.取敌军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忍见世间英雄老.不许红颜见白头.
“前辈.这往事如烟.何必执着呢.”这刘曜终是忍不住的劝道.
“何必执着呢.”梓令忽然抬头看了眼刘曜.冷笑一声说道:“她许我姻缘.我还她一世.”
刘曜听到这话.也是破天荒的沉默了.
“你是聪明人.你自是知道那人是谁了.我也不想瞒你.”梓令老人边喝着小酒.边对刘曜说道:“反正我也是半截身子如黄土的人.你在心里大概会想着我这是英雄气短.为儿女情长所累.但这又如何呢.这一世.有那样一个女子就足够了.够我用这一世的时间去回忆她的一颦一笑.”
“这是前辈的选择.沒有人可以再置嘴.”刘曜倒也是一脸正色的跟梓令老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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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