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北原本打算回学校，没想到会收到白素依的电话。
她讲话很直接，倒也不拐弯抹角。
“又新到大批量的古董碎片，后院都快放不下了，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就赶紧过来挑一挑。等你挑完，我就让人送去古玩市场处理了。”
“好，我马上过来。”
聂北直接开车过去了文物研究院那边。
白素依还真是没有夸大其词。
不仅原先堆放碎片的院子满得没地方下脚。
旁边的大卡车后厢里，还有十几个箱子，里面全都是各式各样的碎片。
白素依和几个文物院的学生，穿着防护服，戴着白色的防护手套，正在开箱检查。
凡是完整的，或是能够修复的文物，全部分类摆放。
那些已经碎得都拼不起来，或是无法确定是否是文物的碎片，就堆到后院。
回头论斤卖给文物市场的文物贩子们。
让游客们捡漏去吧。
聂北到之前，先给白素依打了个电话，是以一路通行无畅，倒没有人阻拦。
只是白素依给他递了双手套。
聂北谢过后，就有些学目结舌的看着这堆成小山的碎片。
“这都哪儿运来的，怎么会这么多？”
白素依心痛无比的说道：“是我爸妈托人从北国运来的，他们发现一个大墓，看墓主人的资料，像是近代的，但是陪葬品里的东西，从先秦到明代都有，年代跨越性特别大。
他们怀疑这个墓主人可能是个盗墓贼，在勘探的过程中，我爸的助手，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整个墓室都发生了地震。
第二次再下墓的时候，发现大量的墓葬品，全部变成了碎片。墓主人的棺也碎了，尸体氧化灰飞了，一无所得，只留下了这些碎片。真是太可惜了。”
白素依本来是很安静，很沉得住气的人。
但是现在看着这成山成堆的碎片，她是既心痛又无奈。
她拿起一片指甲大小的碎片，用放大镜看过，就告诉聂北。
这是先秦时期的东西，研究院已经有过类似的器物了。
不过这个碎得太厉害，而且目前只找到一片，价值不大。
只能忍痛舍弃，留给那些收藏家了。
聂北到达后半小时，白素依这边工作已经结束。
八个大卡车所装的箱子至少上百个。
但是真正完好，或是半完好的文物，却不足百件。
其它全都是杂七杂八的碎片。
如果要把它全部清理出来分类，那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文物院的人手本来就少，白素依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聂北，你自己慢慢看吧，有看中的直接拿走，走的时候，把门锁一下。我先回研究院了，还得给这些东西建立档案呢。”
聂北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也按文物贩子的价格收购吧，直接拿走，别人会说话，不想给你添麻烦。”
白素依歪着头笑了下，冰山美人，突然笑了，那笑容真是太过惊艳。
“感谢你为我着想。这样吧，你先挑，如果你挑的东西加起来，超过一百斤，就按市场价付钱，好不好？
我们卖给文物贩子，是按一斤五十块儿钱算。你上次救了我的命，我还没报答你呢，一百斤内的钱，就我垫了吧，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
“行。”聂北也很干脆。
聂北等白素依走了之后，先去把大门反锁上。
他站在成堆的碎片前面，将自己的灵识分成无数个触角，形成笼形，将所有碎片都笼罩起来，细细感受其中。
他只将与他的灵识，能够产生共振的碎片挑出来。
如果有人在这儿，一定会看见观壮的画面。
只见那些碎片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