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很快带来了鱼叉,还有一套避水服。
避水服上面都是很厚的灰迹。
张富贵命人拿了干布正在抹拭。
他则给聂北介绍这避水服的由来:“十年前,弱水村河对面灰雾中,突然漂来一头巨大的鱼尸。
我们将鱼尸打捞上来后,发现这鱼的骨架很硬很锋利,我们就用鱼牙齿呀,鱼骨头做了各种农具,这鱼叉也是鱼刺所制。
鱼皮韧性很好,不容易扯烂,且还能防水,所以我们就想办法将它制成了五件避水服。
先辈勇士当时入河带穿了四件,最后一件留在我家里。”
聂北故意吓唬村长,假装不经意道:“你不是说他的尸体又漂回来了嘛,难道避水服那时候不在身上,怎么会只有一件?
我还打算请村长和我一起入河看看呢,毕竟你是本地人,对这条河应该比我熟悉。”
张富贵吓得往后倒退好几步,差点坐地上,脸色当即就白了。
“仙师真会开玩笑,小老儿一大把年纪了,一不会水,二也游不动,会成为仙师的拖累,还是不要帮倒忙的好。”
聂北本来就是故意逗他,当即认真点头:“你倒很有自知之明。”
聂北说罢,便拿了鱼叉,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病水河就跳了下去。
张富贵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变幻。
先是满脸担忧,待发现聂北的头已经没入水里时,他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还暗含着得意和恨意。
只是这层表情还未完全绽放,聂北猛然又从水里站了起来:“村长,我还有句话没说完。”
张富贵差点收不回刚才得意古怪的表情,赶紧低头,满是尴尬的问道:“仙师请讲。”
“病水河底凶险异常,我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请村长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师弟师妹们呢。如果你对他们不好,我做诡也不会放过你。”
张富贵心头一跳,当即打着哈哈,假笑起来:“仙师是在和小老儿开玩笑吗?仙师怎么会有事,仙师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去这小小河底,简直跟探馕取物一般容易。”
聂北满脸受用的表情:“这话我爱听,我真下去了。”
张富贵再不敢露其它表情,满脸恭敬的拱手:“恭送仙师,祝仙师一路顺利。”
这次张富贵特意等水面没有气泡了,这才慢慢直起了腰。
他冷哼一声,正要开口说什么,水面突然又咕咕冒泡,随即聂北猛然蹿出来。
张富贵那句很想说出来,但却又被强行逼着咽去的话,差点没把他噎死。
他脸上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担心,肌肉几番涌动,差点就转成了愤怒和狰狞。
这个聂仙师,怎么那么事儿呢?
你要入河底,就赶紧入。
要死就赶紧死。
你死了,我也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老是这样来来回回有什么意思。
张富贵越想越气,气得浑身哆索,咬住牙关,一字一句问道:“仙师又有何吩咐?”
聂北懒 洋洋的用脚踢着水:“张村长,你这脸上的表情,怎么有点扭曲呀,难道太过担心所致?”
张富贵尴尬的笑着:“没错,正是因为担心呢,只可惜小老儿不会水,帮不上忙。”
张富贵生怕聂北又要拉他入水,赶紧给自己把后路堵死。
聂北扬长声调:“但是我刚才在水里看你的表情,怎么充满向往,好像很想到水里来耍耍的感觉?”
张富贵浑身一哆索,立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用了。仙师尽管去忙活,我还得吩咐村民做饭烧菜,恭候仙师查明原因,凯旋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