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还捞上来一个年轻人啊?”被称为王老的老者指了指还在渔网中的年轻人,那青年人披发遮挡住了他的面庞,那面庞十分苍白,胸前却略有起伏着。
“你说他啊,这年轻人是随那群鱼一起捞上来的,看来还有口活气,我让老伴喂口鱼汤能活过来最好,活不过来就算作件善事,将他埋了。”
他们的渔船并不大,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渔舟,也就三个人大小,其上有一仓可简单放置一些打来的鱼那里有数个筐子,筐子里满满着装的都是些奇怪的灵鱼,正扑棱着。
那老者随那老妇人一同用力将那渔网中的年轻人拉了上来,老妇人撑了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老者将那年轻人扶了起来,简单的拍打了下后背,那年轻人便哇的一口吐出了大量的江水。
“行了,看来有门啊!”郝锅头略带欣喜的从那老妇手里接过鱼汤,一扬石碗,将那热乎的鱼汤给那年轻人灌了下去。
那个年轻人正是夜凡。
夜凡喘息着,那一碗鱼汤下肚之后他体内有了一丝温暖,脸色渐红。
“他爹,是否要请城中的药师来替这年轻人把把脉?”那一对老夫妇看着那年轻人紧张的眉头舒展开。
“不用,这情况就是呛水了,一口鱼汤下去在休养个三五日保准是个活泛人。”
郝锅头脸上带着笑意,这方面他要有经验的多。
不是这对老夫妇不请药师,其实更多的是他们请不起药师,那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对于他们老两口来说有些入不敷出。
渔船在雨中缓缓靠向了岸,那里有个黑脸大汉风风火火的带着一群人来到岸边,那黑脸大汉冲着老者喝道:“郝锅头,我可告诉你,连上这个月你们郝家可是欠了我们裴大老爷八十块高级灵石!”
郝锅头说道:“彪护,怎么变成了八十块高级灵石,小老儿所记不差当初我们跟裴大老爷只不过是借了五十块低级灵石而已,而且每个月郝家可是准时上缴利息的,再怎么着也不能成了八十块高级灵石吧。”
那一对老夫妇看着那彪形大汉就有些发憷,他们犹豫着是不是要靠岸,手中摇着得桨也又一下没一下摇着。
那岸上的黑脸彪形大汉一脸凶样,他将眼一瞪喝道:“利滚利不知道么?”
“利滚利也不至于从五十块低级灵石变成八十块高级灵石吧,你们这不是明抢吗?”那老妇人怯生生的说道。
“没错我们就是明抢,你们几个给我上去先把他们船上的鱼都给我抬到裴大老爷家。”那黑脸大汉身后数名身穿家丁服侍得年轻人,几步跃上伸手便将那鱼舱里面的鱼给夺了下来,那一对夫妇没敢反抗,他们低着头只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鱼被夺走了,船上只剩下了那躺着的如同死人般的年轻人,郝锅头叹了口气。
数日之后,那黑脸大汉带着一帮人又来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一段话:“郝锅头,这鱼就当今日的利息,你心里认真想一想,关于你的女儿郝灵跟我们裴家大老爷的婚事,只要此事你答应了,你欠裴家的渔船可以不还,高级灵石也可以不还,你们郝家还可以一步攀附上这滁州城得大户贵族,现如今玄凰王朝要与余家军作战,我们裴家大老爷可是余家军背后的一大支柱,余洪大统领说了此战余家军必胜无疑,等到余家军顺利拿下玄凰,到时候郝家不也跟我们裴大老爷争光么?”
“好好想想吧,半个月后不管你那身在望天阁的女儿回不回来,裴大老爷说了裴家会送来嫁妆,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郝家夫妇大感无奈,他们盼望着郝灵早日回来解决此事,同时又害怕郝灵不是那一群叛军的对手,整日愁眉苦脸。
“他爹,要不然干脆就让咱们家郝灵嫁到那裴家算了,在这国战的档口滁州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嫁闺女,免得让那叛军祸害了。”
郝锅头把眼一瞪:“你个婆家懂得什么,咱们家郝灵是马上要成为结丹的修者,他裴家充其量也就是个乡绅土豪,等灵儿回来我就让她杀上裴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我郝老二大不了撇下渔船咱们一家老小躲进蛮荒做个山民。”
他郝家与那裴家是有仇怨的,数十年前郝家老大也就是郝锅头的兄长在与裴家的冲突中死去了,这事过了数十年也只有郝锅头打听到些内幕,可那时裴家早已势大,强行将所有渔船抢了过去,收租纳税,欺压当地百姓。
清城,夜凡独自坐在船头,他气色好了很多。
“我是谁?为什么我在这里!”他嘴里嘟囔着看着渔船上摇摆着尾巴,晃动着湿漉漉身子的一群风鸭跃进江水,不多时,它嘴里衔着一条大肥鱼扑腾着上了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