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将饭菜端去舒尘房里时,舒尘还在炕上,靠在墙头坐着。
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两颊都清减了许多,大多数时间都躺在被子里,陆蘅见状有些心疼:“阿尘,我给你捎回来了些吃的。”
舒尘淡淡看了精美的饭菜一眼,咽了咽口水,有气无力道:“我不饿,小九你吃吧。”
“我吃过了。”陆蘅心头一酸:“阿尘,刚才外面的声音,你是不是听见了?”
舒尘红着眼垂下了头去:“都是我没用,害的你也被那些人笑话。”
舒尘心中被无力感充斥着,他还说要保护李小九呢,他连自己都护不住。
陆蘅无奈叹气:“你还是个孩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小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怎么会呢。”陆蘅实话实说道:“阿尘,你是青坪村最好的男孩子了,那些人笑话你,是因为他们嫉妒你,张玲玲什么心思咱们都清楚,若是你理她,她此刻不知对你多好,所以,不用将他们的话放在心里。”
陆蘅耐着性子安慰过舒尘后,喂他吃了点东西,哄着病恹恹的舒尘睡着后,陆蘅将自己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银子掏了出来,点了点。
她手中一共还有三两二钱银子,在青坪村生活的话倒是够了,可她要买的东西很多,要治好阿尘的病,要将自己皮肤养白皙,枯草似的头发养的又黑又亮,还有陆婉君会的,不会的,她都要学!
这点银子简直九牛一毛。
陆蘅来到了院子里,将舒家院中几个空瓦罐洗干净后,先按照记忆中的工序,简单酿制了几坛米酒,谢忱听见院外的动静,来到门前,虚倚在门框上看她。
“你这酿酒的本事,同谁学的?”
“自己瞎琢磨的。”
谢忱看她熟练的动作,显然不信,却也没多问:“你该不会想酿酒卖钱,给你那小郎君治病吧?”
陆蘅气喘吁吁地将罐口封上,起身看他“有何不可?”
谢忱轻嗤了声,转身回了房间,不知为何,心下多少有些不爽。
晚间,舒家人回到家中后,看在摆在墙角这一坛一坛的酒,目瞪口呆。
舒寡妇道:“李小九,这些是你酿的?”
“是啊,等下个集市,差不多就酿出来了,可以拿到集市上换钱。”
陆蘅乖巧的答道,她原本不想带着舒家人一起赚银子,可想起舒尘的病不能继续拖下去了,自己想暗中赚银子的话,难度有点大,只能暂时便宜了这家人去。
舒王氏听见钱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先想先前的点心,夸赞道:“看不出,你这丫头还挺有本事。”
李梅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一坛子米酒撑死五十个铜板,抛开成本不说,还要运到县城去,不够折腾的。”
舒寡妇也没对陆蘅抱有太大的指望,还是道:“一点钱也是钱啊,李小九有这个心就好,欠的聘金钱,给咱家慢慢赚回来也成。”
李梅没再答话了,心中暗道舒寡妇没出息,这么点钱她根本不看在眼里。
自打谢公子应允过离开时给家中一锭金作为报酬后,大房便将算盘打在了那些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