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屁?你们家李大庆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你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家里有点油水都被你们一家三口吃了,这丫头小时候饿的像个豆芽菜似的,经常去地里挖野草野花的吃,要不是村子里的人见小九可怜,经常偷偷给她些吃的,她小时候就饿死了!”
“婶子……”陆蘅微微蹙眉道:“这些事都过去了,您就别说了。”
并非她不愿意同李家人计较,可如今收拾李家人于她而言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陆蘅不想旧事重提。
“为什么不说?”
原本舒寡妇以为,李家人因为小九是个女娃才对她这样,没想到小九本该是丞相的嫡长女,被他们换到乡下不说,还拿她当牛做马,舒寡妇想想都觉得心头冒火。
“小九四五岁的时候,寒冬腊月的你们让她去湖边洗衣裳,被冻成高烧快烧死了才不情愿的带她去看郎中,给你们家砍柴做饭,喂猪喂鸡,有时候李大庆赌输了银子,还要对她又打又骂的撒气,你们家也好意思说补偿她?你补偿你奶奶个腿儿!”
最令舒寡妇和陈大夫不平的,是陆元夫妇,自己这么好的亲生女儿凭白受了这许多委屈,他们居然只认那个野种,事到如今还在替那个野种说话!
舒寡妇越说越气,这事儿摊谁身上谁不气,陆蘅如今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陆李这两家人,舒寡妇都觉得神奇。
众人鸦雀无声,今日好戏一场接着一场,震的众人回不过神来。
宋珧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陆婉君碎尸万段!
她居然是哥乡野村姑,非但不是清白之身,孩子也不是他的,这接踵而至的打击令刚被封做太子的宋珧回不过神来。
陆元重重叹了口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陆婉君,他也懒得管了。
“身世之事,是我和夫人做的不是,陆婉君这个孽障交由你们处置,回头我到陛下面前负荆请罪,夫人,走吧!”
陆元欲带着大夫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谢忱突然冷冷道:“站住!”
声音不大,却令人不寒而栗。
陆元和大夫人转过头,见谢忱神色骇人,浑身肃杀之气。
“谢将军,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谢忱唇畔浮现出一抹嗜血的冷笑:“跪下给我夫人磕头道歉,不然,陆家,李家,一个也别想走!”
太平日子过久了,他的刀,已经许久没尝过血的味道了。
“混账!”
陆元冷冷呵斥道,他今日虽然心虚,可毕竟也是陆蘅的亲生父亲,岂能给她下跪?
这简直是违背人理纲常。
如此一来,就连周围原本为陆蘅抱不平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亲爹给女儿下跪,谢忱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