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再一旁冷眼瞧着,默默品尝着舒尘府上上好的茶水,权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原本她还担心,舒尘因为听她的话,对宋珧太过冷漠的话,会不会得罪宋珧,如今看来果然是她多心了,舒尘面对宋珧时,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虽然态度疏离,却没有半分不敬,此时的奉承便也显得没那么突兀,丝毫没有引起宋珧的疑心。
宋珧同舒尘说了好一会儿话,全程未将目光放在陆蘅身上半分。
能得到青珩君的扶持,于宋珧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至于陆蘅,哪怕心思再怎么深沉,终究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还是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他宋珧心中还能想着她已经是她莫大的福分,不值得他多给任何眼神。
宋珧刻意的无视陆蘅不以为意,宋珧骨子里是个极自命不凡的人,更是从不将女子放在眼里。
待宋珧同舒尘相谈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时,陆蘅方才开了口道:“殿下且慢,臣妇有些话想同殿下讲。”
宋珧神色冷漠的看了陆蘅一眼,他如今丝毫不想理会陆蘅这个贱人,可是……
“将军夫人想说什么?”
宋珧怀疑陆蘅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蛊,这个该死的贱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激起她的好奇心。
陆蘅看了舒尘一眼,舒尘神色有些不放心马,可是想起陆蘅做事一向有数,便主动出去了。
室内只剩陆蘅和宋珧二人,静的针落可闻,这样的相处令陆蘅有些不舒服,陆蘅看向宋珧,也未废话,直言道:“殿下,陛下如今身体已近残年,臣妇斗胆问一句,立太子的圣旨写下了么?”
宋珧神色冷凝,双眸危险的眯起:“谢夫人,这些貌似不是你该关心的,你突然多次一问,本宫实在忍不住不多心,是不是谁让你这么问的?”
陆蘅笑笑,假装没听出宋珧语气中暗指谢忱:“是臣妇唐突了,陛下毕竟是臣妇的义父……殿下,等陛下正式将圣旨传达出去那日,臣妇有份礼物想送给您。”
宋珧闻言,想起自己不止一次栽在陆蘅手中,本能的警惕了起来,蹙眉看向陆蘅:“陆蘅,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把戏吧,如今无论父皇立圣旨与否,本宫都众望所归的国君,本宫念在你夫君保家卫国多年,战功赫赫,这次便原谅你,以后这种事,不该是你一个后宅妇人打听的!”
面对宋珧的指责,陆蘅不以为意,笑道:“这点道理臣妇还是省得的,只是想送殿下一份贺礼罢了。”
见陆蘅突然放软了语气,宋珧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冷冷道:“无事献殷勤,本宫为何要收你的礼物,谢夫人倒是说说看。”
宋珧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陆蘅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他完全没必要同她一个妇人在这里废话这么多。
之前,那两个野种的满月生辰上,陆蘅送他那份大礼,宋珧至今难忘。
陆蘅咬了咬唇,突然跪地给宋珧刻了一个头道:“殿下放心,臣妇如今没有同殿下抗衡的本事。臣妇昔日里有眼不识谈山,多次得罪了殿下去,如今只希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日后继承大统,对臣妇要杀要剐,臣妇都认了,只希望殿下能善待谢府,殿下方才也说,我夫君战功赫赫,臣妇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宋珧双眸微微眯起,陆蘅是个极聪明狡诈的女子,亦会审时度势,如今怕是也清楚,没有人能阻挡他的帝王之路,近日又见他时常来找舒青珩,却半分没有拉拢谢忱的意思,她怕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可惜……谢忱那种目无君上,狂妄自大的逆臣他继位后是万万留不得的,他料陆蘅如今也搞不出来什么花样来,不过,他倒是好奇,陆蘅会送他一份什么礼物……
“本宫如今对谢夫人的礼物不感兴趣,不过,若是谢夫人将自己当做礼物送给本宫的话,本宫倒是很乐意笑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