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母说不下去了。
听完这番话,朱浩天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个不孝之子,他曾经以为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喜欢他,老觉得自己不像是他亲身的一样,可是从这一刻之后,他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愧对自己的父亲,现在好后悔,可是后悔有用吗?他父亲就这样没了。
再多的伤心,都沉侵在了眼泪里。
第二天,朱浩天的父亲就下葬了,从那一刻起,他想再见到自己的父亲永远都不可能了。
下葬后,朱浩天的心情一直很低落,还不能从他父亲去世的悲痛中抽离出来。
在朱浩天父亲的墓碑前,他久久没有离去,赵婉颖一直站在那陪着他,她知道此刻的朱浩天需要太多的关怀,丧父之痛,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过来的。
起风了,风刮起了墓碑前燃烧殆尽的冥纸,也刮起了赵婉颖额前的刘海。
渐渐地,天色也渐渐地暗淡下来,看样子天色也不早了。
赵婉颖这会才开口试探地问道:“浩天,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朱浩天并没有回应,还是依然一直的盯着那个刻着自己父亲的墓碑,不知道他究竟在看着什么。
又过了十分钟,赵婉颖又柔声地在朱浩天的耳畔说道:“浩天,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个时候,朱浩天才转过身来,朝身旁的赵婉颖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在傍晚的时候才离开了他父亲的坟墓所在之地,朱浩天并没有及时回到家里去,而是去了他家附近的小山坡,也是他小时候常常玩乐的地方。
赵婉颖跟着朱浩天去了家附近的那个小山坡,站在山坡上,能清楚地看见了山那边的晚霞,红彤彤的,像是一张害羞的笑脸。
“浩天,这里好美啊!”赵婉颖转移了话题,想分散朱浩天的注意力,她不想朱浩天再这样继续伤心下去。
此刻,朱浩天坐在小山坡上,嘴里叼着一根毛草根,咀嚼了几口,就轻声地说道:“小时候,每当夏天的这个时刻,我爸爸就会带我来这个小山坡看月亮从山那头爬上来,还给我讲嫦娥的故事。”
听到这句话,赵婉颖扭头朝朱浩天所在的位置紧挨着他坐了下来,说:“你爸爸是干什么的?”
朱浩天解释道:“我爸爸是一名教师,所以从小对我很严格,可是我成绩不好,又调皮,的确不是学习的料,所以从小爸爸就说我没用,长大了只能变成放牛娃。”
赵婉颖一听,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说你成绩不好,为什么懂那么多的语言?”
朱浩天解释道:“那时候小,不知道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可是后来当了兵,班长就对我们说,我们学外语并不是不爱国,之所以学好外语,在未来的战场上,还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后来我才明白了是这么一个道理,从那个时候,我就一下子学了几门语言,从小记性就好,学英语就是不在话下的事,从小我爸就说我,脑子灵光,就是懒和调皮,整天就知道玩。”
当然,赵婉颖也发现了,朱浩天不止是聪明,那是相当的聪明,他的脑子里,没人能看透,也不知道他的想法,魁夜小组若是没有他的话,恐怕他们早就死在异国他乡了。
听完朱浩天的解释,赵婉颖这才明白过来,又仔细地听朱浩天诉说往事。
“我爸从我小的时候就希望我有出息,能为国争光,即便是牺牲了,那也是光荣的,所以他让我去参了军,若不是我爸,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朱浩天感叹道,他这一路走来,都是他父亲给他一个好的起点。
赵婉颖听着,就将脑袋靠在朱浩天的肩上,柔声地说:“要不是爸,我们也不会在部队里相识,我们也不会在一起,最感谢的人,还是爸。”
她对朱浩天父亲的称呼改了口,无论他家什么样,她就希望能嫁给朱浩天,做他的老婆,跟他厮守一辈子,生儿育女,过美好幸福的日子,即便是以后退了伍,朱浩天喜欢在农村,她也不会有意见的。
两人聊得真起劲,突然小山坡那头冒出来一个脑袋,朱浩天警觉地扭头一看,发现是村里面的二毛,忙不迭的喊了一声:“二毛。”
名叫二毛的男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惊慌地说道:“天哥哥!不好了,你们家出事了。”
听见出事两个字,朱浩天一下子就山坡上站了起来,紧张地问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