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蠡嗯了一声,“但你这也太拼了。记得你当时说修这栋写字楼不是拿来养老的吗?”
陈志扭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全神戒备的儿子陈冲星,笑笑,扭头对蔺蠡道:“前几天我与儿子谈过了,也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到底在图什么。坦白说我就他这一个儿子,做什么都只会是为了他。”
“还养什么老啊?我们俩糟老头子还能吃多少饭不成?那还不是担心冲星将来学不好做生意,怕他把家产给败光了,有这么一栋楼房的话,也可以撑一下,不用怕他不善经商,至少这是个退路。但现在他既然搅合进了卫天望的事情,你我都清楚卫天望是什么人,和他沾到一起,就不要想再轻易脱身。当然并非是他想利用我们,我想他其实巴不得能只靠一个人就解决所有的事,但他身上总有些特别感染人的地方。我俩老头子都有这感觉,更何况他们年轻人了。冲星这孩子,从小都过得不愉快,卫天望为了他打开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门,他的步子已经迈出去了,收不回来的。换别的事,哪怕是吸毒,我这当爹的都能将他给拉得回来,但既然是卫天望的事,我真没办法,只能陪着他疯了。”陈志虽然说着很无奈苦涩的话,但语气里倒不是特别颓然。
蔺蠡点点头,“无论是在夏威夷那件事,还是这次在机场,卫天望都是一个人挡在我们所有人的前面,总是一个人将最大的危险都承受了。唉,也真是难为他了。”
“所以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吧,让年轻人一旦被他吸引就像陷进深渊无法自拔,你女儿最近怎么样了?”陈志问道。
蔺蠡摇摇头,“她之前不是赶着在拍电影吗?现在正在忙着后期制作吧,说是快杀青了。她也是入魔了,没想她拍电影能赚什么票房,反正开心就好。”
“是啊,儿女们开心就好。”陈志说着,再回头看向远处的陈冲星。
这时候的陈冲星与霍义龙两人,那里还有以前半分纨绔模样,第一次参与进卫天望的事里,两人都显得给外警觉,生怕出什么状况。
陈冲星更是如此,前面的人可是自己老爹啊。
他很感谢父亲对自己的理解与支持,也知道父亲选择淌进这一滩水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自己。
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保护好父亲吧?
陈冲星这般想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金钱的动力之下,负责卫氏集团施工的承保公司使出了吃奶的劲。
稍微看了一阵子,蔺蠡与陈志便来到另一处暂时租借下来的办公地点,这里已经坐下了接近五十个人。
部分人员是艾若琳从艾家带来的,另外一部分则分别是两人从各自公司抽掉过来的精英。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拿着莫无忧提供的关于唐家产业的资料,归纳分析之后,制定好先后顺序,然后一家一家的吃过去。
唐家收拢资金这事,做得虽然隐蔽,国内其他诸多势力都不曾察觉,或者就算知道了,也没有胆量对唐家的产业动手。
但卫天望的人就不一样了,大家本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必要和你们客气。
现在的卫氏集团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偏偏唐家人在全面收缩之后,对流落在外的产业根本是不管不顾。
甚至连股权人也转移成了非唐家的人,这些人当然都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暂时接管,但却没有了唐家的支持,叫他们地位骤降。
这就留给了卫氏集团太大的可操作空间。
他们选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唐五之前曾在的公司。
雷霆般出手,快!准!狠!
风暴在迅速的酝酿,只等于无声处听惊雷的那一刻。
唐家要为他们的大意付出代价。
当然,现在的唐家人也非常茫然。
罗氏制药厂已经在二仙山下购地,并准备开办新生产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唐家。
并非是他们多么努力的在打听外界的情报,纯粹是因为制药厂新的选址地点,距离唐天等人藏匿的唐家秘宅,实在太近了,直线距离甚至不到一百公里。
“卫天望简直欺人太甚!竟敢把厂子办到我们的卧榻之侧,他就不怕我们派人去杀他个精光吗?”唐老四愤怒的挥舞着双手,对坐在首席的唐天说道,“唐天,这事你得拿个主意。咱们老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他都把厂子办到咱们身边了,万一咱们给他那厂子里出来收药的人发现了,那还不得暴露吗?”
唐天有些疲惫的揉着惺忪的眼睛,暗骂卫天望这疯子,都已经杀了我的替身了,竟然还打算在五蜀省内扎根下来,难道他不将唐家的所有人都杀绝就不甘心吗?
“四爷不要过于激动了,卫天望这般做,正是因为他还是瞎子摸象一般,摸不准我们的动向。如今他以为我已经死了,想必只是随手而为的安排,我想,他恐怕反而希望我们去将他派来五蜀省的人杀光吧,这样他一定会循着我们的人留下的踪迹杀来这边,指不定他自己就藏在二仙山下。所以,我们偏偏不能如他的意愿,否则岂不是自投罗网?”唐天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