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到了最后高潮,阴森惊悚程度更甚。
有的观眾直接捂眼睛不敢看了,有的捂耳朵……怕同伴突如其来的失控尖叫。
他一如既往,紧抓隔壁的手,明明心里会怕,却还死盯着前方布幕。
陌生男子好笑望着他,眼底无奈又宠溺,伸出另一隻手轻轻盖在他抓着自己的手背上。
感受到可靠又令人沉溺其中的温暖,他心下的不安恐惧甚至悲伤都消散不少。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主角放大的脸,眼睛一隻灰白一隻染血暴突,嘴角撕开至耳侧,皮肤溃烂剥落,忽地一条青黑小蛇从那灰白眼睛窜出,眼球剎那破裂,血液汩汩而下,更添狰狞,另个血色的眼球则好似被什么吸收殆尽,长出一朵妖艳美丽的血玫瑰,就在此时,主角嘴巴一开,竟又跑出了数隻蜈蚣。
「救命……」主角声音无比凄寒苍凉,嘶哑颤抖,宛如来自地狱深处受尽折磨的幽魂。
他看得汗毛直竖,背脊发冷,这模样了的主角居然还活着吗?!
头顶灯光亮起,电影结束了,他表情木然,还未从惊惧情绪中回神。
陌生男子这才清楚看见他秀净脸庞上的泪痕,和哭肿的眼睛。
陌生男子犹豫了会,伸手拉起他,「散场啦,发什么呆?」
他抬眼,微愣。
陌生男子浅浅一笑,「我叫凌昕言,你呢?」
「莫临。」他呆了下,「你好。」
凌昕言微笑,「你好。别待在这了,先跟我走出去再说吧。」
他乖乖任眼下刚认识的陌生人牵着走,心底还有些抽痛,却也有一丝莫名的暖意。
凌昕言直接把人牵到他车子边上,「你先上车,等等我送你回家,我去买个东西,很快回来。」
他茫然,「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开车或骑车来电影院的?」
「除了你现在手上的钱包和手机,我看不到你还有哪里能放车钥匙。」凌昕言有意无意向下瞟,他穿的那是明显的家居睡裤……无口袋的。
他顿了下,便上车。
凌昕言看着他动作,默默叹了口气。
几分鐘后,凌昕言回到车上,将手里的罐装饮料递过去,「冰敷下眼睛吧,虽然晚了点,但好歹有些消肿效果。」
他訥訥接过。
凌昕言看着他单薄又脆弱的样子,微微蹙了眉。
半晌,他哑着嗓音开口,「谢谢你,凌先生。」
「不客气。你家在哪,我送你。」
他摇摇头,笑容苦涩,「不用,我不想回去。」
他不想看见关于那人的任何物品,尤其合照。
照片本该是幸福的痕跡,却成了伤痛的提醒。
凌昕言伸手轻轻抚平他脸上情绪的褶皱,像是对待最珍视的宝贝。
他瞪大双眼,有些疑惑看着对方。
「养好伤再回去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家很欢迎你,有空房。」
「凌先生为什么……?」他更加茫然了。
「我倒想问,哪个混帐害你哭成这样?」凌昕言微笑,「对了,直接喊我昕言,凌先生听着多生疏,好像我们刚认识一样。」
他笑了,「我们的确刚认识呀。」
凌昕言目光温柔,「总算有点笑容了。」
他呆了呆,所以是故意说那话逗他吗?
凌昕言见他发呆,横过身体帮他系上安全带,「别发呆,时间不早了。」
他回过神就见凌昕言放大的面孔,和那喷洒在自己脖颈间的溼热气息,不禁有些侷促,身体僵硬。
凌昕言坐回原位,见他模样后调笑,「干嘛呢?怕我非礼你?」
他一听,尷尬将头撇开,不语。
凌昕言望着他那緋红的耳根,嘴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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