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体力已经透支,确定盛谦没事后,迷糊晕了过去。
盛谦搂着花瑶的腰,快速地往岸边游,可水流过于湍急,将两人往下游冲,在他险些体力不支时,抓住了一块浮木。
随着浮木飘了将近半个小时,水流才慢慢地缓下来。
此处的外景采拍地在深山老林里,位置较为偏僻,是属于没有完全开发的地带,人烟稀少,两大活人飘水里在这鬼地方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盛谦受到严重的撞击,浑身发寒,脸色变得惨白,眼皮愈发地沉重,好几次差点要晕死过去。
他伸手揽着面无血色的花瑶,轻轻地往上一提,花瑶的脑袋无力地靠在盛谦的颈窝处,一片惊人的滚烫。
盛谦被烫得脸色一变,手按在花瑶的额头上,低低地骂一声,看水势已经平稳,拼尽全力往岸边游过去。
把花瑶抱到岸边的大石时,盛谦已经无力地倒在地上,头上涌上一片眩晕,两眼一黑,喉咙漫上了一股甜腥味,嘴角渗出了血。
“冷……”昏迷中的花瑶被烧得有点糊涂,瑟瑟发抖,呓语着,“……好冷。”
盛谦躺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微微恢复了体力,看着身子已经蜷缩起来的花瑶,生出了恻隐之心,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地喃,“你小子事真多。”
说不上是嫌弃,有点无奈。
一下是投毒,一下是车祸。
这小子出门真应该研究研究黄历。
不找个风水师跟着,真不该出门的。
花瑶的手臂还在渗着血,滑过盛谦的手背,印下一股温热。
“哥哥,我疼……”
盛谦看一眼那受伤的手臂,又认命一般地从白衬衣的衣角撕下一块布,小心翼翼地给花瑶包上。
花瑶痛得皱眉,眼角还渗出了眼泪。
这一哭,把盛谦给整懵了。
“别哭。”盛谦眉头微锁,向来没有哄人的习惯,可看着花瑶那惨兮兮的模样,心软到不行,有点生硬地开口,“小朋友,你别哭,我又没欺负你。”
哄人,他是真的不在行。
虽然他家有一个宁馨儿,可一般都轮不到他来哄,宁馨儿一生气都是林翰哄的。
盛谦忽而想起,小时候他捡过一只流浪小猫回家,特别黏他,生气时,也会对着他的鞋子一顿乱抓。那时,他没办法就把猫放在腿上,轻轻地揉它的脑袋。
一揉,它便不生气了。
想到童年时的玩伴,盛谦的脸上生出了几分柔色,可一想到那猫的结局,他精致的桃花眼里柔情瞬间变成万古寒冰。
后来,那只可怜的小猫咪,被扒了皮,分尸,扔到了狗窝里。
有的人,喜欢养狗,那一种大型的藏獒犬,专吃生肉。
盛谦的心底生出了一股阴冷之气,眸底寸寸黑了下来,搂着花瑶的动作瞬间收紧,正好压在了她受伤的手臂上。
被发烧整得迷迷糊糊的花瑶哭得更委屈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却终究是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卑微的声音来。
她的下唇被咬破,一股鲜血渗了出来。
盛谦垂眸,泪水从眼角滑下来的花瑶,小脸苍白,眉头紧拧,透着一股让人心痛的绝强,他不忍地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低声地呵斥,“多大的人了,委屈地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此时,已是五月天,晨间的阳光升起,暖阳照在两人的身上,一点一点地将寒气敛去。
在水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机丢了,没有任何跟外界联系的方法,他们只能被动地等待救援。
盛谦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针正好指在了十点的位置。
按照河水湍急的流速,也不知道搜救人员什么时候能到。
此处荒山野岭的,他一伤残,还要拖着另外一个重患,实在是举步维艰。
盛谦的衬衫已经干了一大半,可花瑶的卫衣比较厚,还湿答答的,一捏都能捏出水。
她还处于迷糊的睡眠状态中,他伸手按在她的额头探温,温度更高了些。
明明盛谦已经将花瑶紧紧地环在怀中,她的身子还在发抖,脸色比纸还要白上一个度,牙关都打着颤。
盛谦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将纽扣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结实的胸肌,往下是迷人排开的腹肌。
花瑶本来就冷,一感受到盛谦的体温,迷迷糊糊地往高温的地方贴过去,小脸埋在他的心口处,像只小猫咪一样蹭蹭蹭,一双小手已经环上他精壮的腰,还混乱地摸摸摸。
被上下其手的盛谦:“……”他严重怀疑,这小子是在公然吃他豆腐占他便宜!
刚想要把花瑶从怀中拔出来,可他一低头就看到她的侧颜。
晨间的阳光落在她的小脸上,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紧皱的眉头看起可怜兮兮的,长睫毛像两把浓密的梳子,秀鼻如珠玉,娇唇染着血,别有一番艳丽。
女儿相,这是盛谦最直观的感受。
心一软,他没办法狠下心来把像八抓鱼的花瑶扯开,此时花瑶的腿已经缠上来,压在他的腿上。
盛谦一脸的无奈,想把花瑶扔河的心都有了。
个子小,腿短,脚也小。
盛谦暗忖,要不是这小子身材平平,他都快要怀疑花辰是个女人。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用了束xiong带,其实还是挺丰腴的……
“老实点。”实在是被花瑶缠到没脾气了,盛谦抬手揉一下花瑶半干的发,带笑的语气里藏着威胁,“不听话,我把你扔河里。”
果不其然,花瑶像是被唬住一样,瞬间就变乖了。
盛谦:“……”
行,早知道威胁有用,就不用白白被摸了。
这小子的手白白嫩嫩的,在他的腹肌上来回地抓来抓去,真的是挺要命的。
盛谦懒得跟一个病号计较,将差不多干了的白衬衫脱下后,扳正了花瑶的身体,伸手抓住她的卫衣,想要脱下来。
他的手才一扯卫衣,花瑶非常不合时宜地张开了眼睛。
水汪汪的杏眼里是一片呆,迷迷糊糊地看着正欲行不轨的盛谦,花瑶觉得腰间一冷,多年来的自我防卫警觉被触发,马上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哥哥,你要做什么?”
真的是人赃俱获!
盛谦顶着花瑶怪异的打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半秒之间,花瑶像是被上了弹簧,蹭蹭地往后退,双手环胸抱住自己,用一种怪异的目光难以置信地开口,“哥哥,想不到你居然是趁人之危的人。”
“……”盛谦三观俱碎,指了指花瑶,又回指了指自己,差点百口莫辩,“我?!!”
“你衣服都脱了。”花瑶瞪着不可思议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赤|果着上身的盛谦,因为肉||体太过美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实在是视觉盛宴。
想上手……
盛谦还没有来得及跟花瑶算账,已经被花瑶先发制人,杏眼瞪得圆碌碌的,“你还想脱我衣服,哥哥……你无赖!”
她烧得有点糊涂,满脑子都是要自保。
盛谦看着花瑶小脸圆鼓鼓的模样,气得都没有脾气了。
“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可以……”花瑶环视过空无一人的四周之后,小手紧紧地拽住衣领,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到底是谁对谁?”盛谦剑挺的眉微微挑起,眸光对上花瑶在他腹肌上流连忘返的打量,勾唇笑,“小朋友,你再看哥哥的腹肌,我就不客气了。”
“……”花瑶的小脸猛得一红,心底里一股燥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到了耳根子处,她赶紧转头,假装看风景。
“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嗯?”盛谦一脸的傲娇,将地上的已经黑红交加好几块的衬衫捡起,扔到花瑶的身上,“你那卫衣太厚不容易干,你先换我的衬衫。”
衬衫较薄,已经干了。
花瑶一点就通,懊恼地低头,看着怀里的衬衫,虽然已经脏兮兮,染着血,还沾过土,可她还是爱不惜手,心里有一道暖流流过。
“你在发烧,穿着湿衣服只会更难受。”盛谦已经折腾了许久,体力实在是透支,有点无力地坐在花瑶的身侧。
他刚刚就是想要帮她换上干衣服,免得一直冷着,是她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