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气挺背的。”花瑶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继续往下说,“那孤儿院表面上一片平和友好,可天一黑,宿舍楼就会传来撕心裂肺的小孩哭声,他们说,院长有虐待的暴力倾向。”
“我没被打过,可是……”她的嗓音透着哽咽,“因为哥哥和大白都帮我挡了,他们说,我年纪小,需要别保护。”
“你不知道,那院长有专用的藤条,藤条上有尖锐的利刺,只要一鞭子下去,真的差不多算是脱一层皮。哥哥和大白被打的浑身是血,院长说他们不乖,不给饭吃,还要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反省思过。”
“日子本来就很难熬了,后来还空降了一个变态的副院长。副院长表面上比院长和蔼可亲太多了,可是晚上喜欢挑不同的小孩子陪着睡觉,说要给他们讲睡前故事,其实……其实……”
花瑶说不下去了,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盛谦。
室内的柔光暖暖地落在两人的身上,一层温暖铺开,可她的内心却是坠入冰窟一般的寒冷,带着孤苦无依的绝望。
盛谦的手臂紧绷,用力地将花瑶禁锢在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再也不分开。
她的过去,他缺席了。
她的未来,他愿意做那一把遮风挡雨的伞。
“灭顶之灾还没有降临时,大白被领养了,她离开了那一个地狱,哥哥摸清了路线,带我逃跑了,我和大白失去了联系,直到四年前,我们又命运般地相遇了。两个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小新人,一起相依为命,一起打气加油,一起苦中作乐。”
“逃跑了,跑去了哪里?”盛谦小心翼翼地问。
花瑶恍惚了片刻。
盛谦见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便体贴地说,“我们暂时不聊这了。”
花瑶伸手按住盛谦的手臂,轻轻地摇头,“哥哥,没有什么不能聊的。”
盛谦抬手,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湿润,温厚的手心裹着她的小手,“好。”
“我总记得那一个冬天,雪和外面下得一样大,我差点冻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哥哥带着我逃跑,我们几经波折,终于脱离了孤儿院的虎口,哥哥把我带到了……墨家。”
说到‘墨家’时,花瑶的语气还是凝了一下。
盛谦低头,精致的桃花眼底是一片碎光,低声问,“所以你认识了墨燃?”
“嗯。”花瑶点头,继续缓缓地诉说,“在我差点冻死,墨家的主人把我救了,我拿出了信物,我说出了我父亲的名字,墨家收留了我。哥哥把我扔在墨家的门口,他说有事要完成,一个星期后回来找我,可是他食言了,我一等,就等了七年。”
“在墨家的日子不好过,每一个人都摆着架子摆着脸色,我是寄养的,自然是低人一等的,所幸,墨燃待我极好,隐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花瑶忽而抬头,看着天花板璀璨的水晶吊灯,“我以为,我会一直在墨家高枕无忧的,万万没想到残忍的真相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