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生的嘱托。她太缺乏睡眠了。像个孩子。”尾音轻笑地扬起。
“忍足先生。”小说家停了下来。
“如果她说她爱你,你会相信吗?”
忍足侑士帮英理换下套装,用温热的毛巾清洁她的身体,他弓腰一一检查她的手臂、手腕、腰部以及最密密麻麻的区域,大腿内侧。
他叹口气,庆幸她的伤口处理得很好。
他脱下自身的衣物,赤裸身体躺在英理的身旁,借助透过薄布窗帘的微弱都市夜光近距离打量她的眉眼。
眉梢眼角不做表情时冷淡极了,却有一种无法藏匿的躁动不安的气质。
令人躁动不安的她。
他又低头盖在她的胸前,细数她单分钟内的心跳,多年来一直如此,情况还在恶化,天生性窦性心律,熬夜与失眠导致的心率不齐、心跳过快,嗡嗡扰扰得像一只无头苍蝇。
恍然间忍足侑士明白自己才是那只撞在玻璃上的无头苍蝇,分明通往她心房的缺口就在那里,他却在隐形的玻璃上乱飞乱撞。
他从没信任过她爱他,而她的缺口刚好是她爱他。
刚分手的一年里,他一直认为英理是不折不扣的浪子。浪子注定是贪婪的、不餍足的、易疲倦的,她不会恐惧失去,因为她知道失而复得让人欢喜快乐。他安心地等待她的去而复返。谁知有回头的浪子,也有下定决心一去不返的浪子。
她差点永不回头。
幸好,他抱住她,头偎在她的脖颈,轻柔地来回蹭来蹭去。
将近中午醒来后的英理望向睡在她身旁的忍足侑士,时隔多年观察安静状态下他的眉眼。
好似遭遇一场心脏的地震,英理心中一酸。
他安静地躺在她的身边,静谧温柔地呼吸着,她的鼻尖因呼吸交缠而轻微发痒,她想爬起来刷牙,可他的手臂环住她。她在他的怀中静静地数着日子,她意识到原来他陪了她这么长时间。
心中涌起无止尽的绵长爱意。
她发现其实她爱了他这么多年。
她注意到他的晨勃,手握上他的手,转身趴在他的身上,像猫科动物整理羽毛似的挪动。
她亲吻他的唇,她吞咽他的喉结,在他半梦半醒间主动地接纳了他。
荒唐情事结束后,英理洗完澡打开冰箱寻找食物。
她愣在冰箱前。
装满腔室的蓝色玫瑰,根茎插在一瓶一瓶普鲁斯特大文豪的墨水瓶里,饥渴地汲取蓝色养分,蜷缩于层层迭迭的玫瑰花瓣。
忍足侑士在身后环抱住她。
“如果你打开冰箱,里面是玫瑰与求婚。”
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
“要么我们永远捆缚在一起,要么我离开你去找其他人。那天晚上回家前我的赌约。”
“英理,我们重新开始吧。”
忍足侑士说。
不管啦,完结了
一些过于乐观和不切实际的完美情人的夏末秋初
番外随缘看心情,可能会写一些正文中没有认真出场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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