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就这样沉默了下来,霍云眉头突突地跳,用眼神询问傅月白。
徐长清一看就是已经将自己查了个底朝天,包括自己近来的动向,可是自己却对他却一无所知。
他不是没有派出去人跟着徐长清,可他派出去的人,不是半路被敲晕了,就是跟丢了。
跟踪不行也就算了,谁知道他的底细也是这样的难查。
下面的人送上来一二三四五六七不知道多少个徐长清的底细,个个前半生的轨迹浓墨重彩,偏偏就是没有眼前这个他要找的。
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徐长清暗地里混淆视听,这才打乱了他的搜查。
这种自己的底牌已经被对方抽了个干净,对方在自己这里仍然是一个谜团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怕。
傅月白对着霍云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认下来,反正要不了一会儿,他们也该见面了。
“是,傅三少和我一起。”
霍云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好,但是与生气无关,而是因为,害怕。
他后知后觉地想,也许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打徐长清的注意,更不该硬生生地要和他扯上关系。
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
徐长清摩挲着手里地一串念珠,细看,与宋黛送魏琛的那串极为相似,只是各自地香不一样。
魏琛手上那串,是清冷的松香,沁人心脾,淡淡地,不仔细闻还闻不到。
徐长清手里这串,却仿佛是泡在了脂粉堆里,一股子浓郁地甜香,腻人的很。
他却仿佛很是喜欢。
“月白啊,”他唇边勾起笑,眼底却冷得很,“早点来吧,我也想见见他呢。”
挂断电话之后,霍云的脸色已经铁青。
其实徐长清全程也并未说些什么话,可他就是察觉到了他话语里掩藏的杀机。
他无比清楚的察觉到了。
霍云能在魏老跟前混到现在的地位,靠的就是敏锐的直觉和随机应变的机敏。
他心里沉的不能再沉了,今晚若是得不到徐长清这个盟友,日后,必定成为仇敌。
他这样居于高位睥睨众生的人,怎么能忍得下被人赤裸裸地威胁。
霍云的肠子都悔青了。
傅月白没有管霍云心里的剧烈挣扎。
他冷着脸,耳边环绕地都是徐长清那句——月白啊,早点来啊,我也想见见他呢!
他那低声的笑意,充满了讽刺感,傅月白手掌捏的充血。
徐长清地潜台词仿佛是在说——早点来,让我看看,傅家的米虫、废物、混账,如今有多大的本事啊。
“走吧,别让人等久了。”傅月白面无表情地拿起搁在扶手处的外套,搭在了自己的手上,率先走了出去。
霍管家在后面匆匆跟着:“······你等等我。”
他嗓子干涩,刚迈出两步,这才发现自己腿都软了,还未见面,气焰便已经让人给削没了。
外面的车已经备好了,霍管家喘着气跟着,他熬不了夜,这时已经头有些昏了。
他一出来,外面的冷风一吹,背后便冷了起来,他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傅月白在车里偏头俯视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怎么现在一个徐长清你就怕了?”
霍云身子倏然僵硬,脸上地肉仿佛也定格了,他一脚跨上了车,拉好了车门。
“管好你自己,傅月白,你最好真的能拿捏住他,不然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傅月白敛着眸子,似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偏头看向倒退的车窗外。
“你这话就是可笑了,从头到尾,都是你自不量力地去挑衅徐长清,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徒留霍云气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