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文挑了挑眉梢,眼底透着浓浓的轻蔑。
“大少爷?沈如晦?我打小住在我小舅子家里跟自家似的,你是个东西,拿着他的名头来给自己开脱?!”
他讽笑的声音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墨瑾手指微动,面上却仍旧面无表情。
“二公子这话说的我不敢接,纵然你和我家大少爷是自小的交情,可是现在各自长大,有了各自的家业,怎么能不会生分?”
他顿了顿,渐渐无视谢修文冷凝的脸色,说。
“况且,前不久魏家才给沈家下了绊子,沈家更是因为宋小姐的事情,和魏家断绝关系!您虽然和我们家大少爷有姻亲关系,可和魏三少也是亲近的很,我家大少爷也不得不防着你!”
这话说的明目张胆,不光是打了谢修文的脸,还明里骂着谢家是墙头草两边倒,沈家和魏家有了龃龉,而夹在中间的谢家却是最大的受益者,两边都不得罪!
若只是这样就算了,偏偏话语里又暗指沈如晦已经在开始防着谢修文了,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他想的这么亲近,是谢修文在自作多情,沈家压根也看不上他!
谢修文气极反笑,从长椅上霍地站了起来,冰冷的盯着墨瑾的双眼,压着怒火,说。
“你好大的胆子!”
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嘴里说也就算了,可是从沈如晦手下的人嘴里说出来,就算不是沈如晦的意思,这顶帽子这些话也都安在了沈如晦的身上。
下属的意思往往传递的就是上司的意思,墨瑾作为下属,一言一行自然都是接受沈如晦的授意。
墨瑾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淡淡道:“不敢,我只是奉大少爷的命令,在这里看着宋小姐而已。”
他如今不能和谢修文真的坐在这里,像个上司下属一样你问我答。
这样谢修文就是掌握着主导地位,而他,处于劣势,就不得不回答谢修文一系列的问题。
多说多错,墨瑾不敢妄言,更不敢顺着谢修文抛下的话题跟着作答。
谢修文远比他想的聪明,一旦他不小心露了一个破绽,谢修文必定能有无数个法子,将这一个小小的破绽撕成滔天的大洞来,跟着线索从中一点一点的挖出墨家来。
他不敢赌,所以只能激怒谢修文,怒火往往会蒙蔽人的理智,让人失去缜密的判断,忘记掉主从关系,重要的事情也会瞬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胆子不敢有,只是见不得总裁被谢家这样玩弄,二公子,要是您想要这样长期的坐山观虎斗,好从中获得渔翁之利,只怕不太妥当。”
墨瑾冷冷道。
谢家作为沈家和魏家的中间人,其实起的是调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