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深抬眸看着她,忽然把茶几上所有的东西都扶在了地上,抬起下巴指了指眼前茶几的地儿,冲她说道,“坐。”
沈栖被他的动静弄的提心吊胆的,整个人都吓坏了,但是又不敢发脾气。
以往的魏云深可从来都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别说是摆脸色发脾气了,男人就是在她跟前连皱个眉都不会。
沈栖只能坐在他跟前,趁此说,“云深,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去公关,把事情都安在傅东来的头上,反正他人也已经死了,你背后可是整个华东界,傅家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边说边哭,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模样。
魏云深手里的烟也抽完了,他敲了敲烟灰缸,把剩下的烟丢进了里面。
他睨着沈栖哭泣的模样,心里冷笑,多么让人可怜心碎。
若是以前,别说是得罪傅家公关了,就算是得罪天王老子自己也会去干的。
真特么是个傻逼,栽在女人的手里被女人玩成这个吊样!
他捏着纸巾冷漠的擦着沈栖脸上的眼泪:“哭什么?只要你如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会把你护的好好的,傅家算什么?我疯起来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
沈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魏云深给她擦泪的力度分外的重,她眼下都火辣辣的疼。
这男人的手段她当然是见过的,真的是心狠手辣,虐待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以往都是对别人,而且十次里面有十次都是给自己出气,魏云深才会动手。
现在陡然听着他用这样冷得声音提醒自己,她不知道怎么的,身后忽然冒起了冷汗。
难道魏云深是要对自己动手?!
不,不可能,他爱自己还来不及,哪里敢对自己动手!
一定是因为今日的热搜让她心神不宁,所以才有些精神错乱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问,我一定会如实的回答。”沈栖少见的摆正了自己的态度,言辞之间还有讨好。
人啊,好像就是贱,别人爱慕你舔你的时候,你就是看不上,对别人非打即骂,再难听的话再诛心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可是一旦别人对你爱答不理起来了,你这心里反而受不了了油煎似的。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
“好。”魏云深把手里擦了她眼泪的纸巾丢在了一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真是张绝色的脸。”
若是丑了,当初哪怕真是她救的自己,恐怕自己也不会喜欢上她的。
果然,自己还是输在了色相上。
“当初,我掉入老宅的湖里——”
他故意拖长了时间,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张脸上的变化。
沈栖心里一咯噔,不知道魏云深是什么意思,都过了十几年来,怎么又提起这件事儿来了。
难不成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想到此,沈栖的身子便僵硬了起来。
决不能,就算是他知道了,自己也要咬死不承认。
魏云深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动起怒来,手段比三哥还狠厉一些。
他在华东界过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太平的日子,有时候帮派火并,死伤的事情都是儿戏。
她怎么能不怕。
若是真的被戳穿了,只怕男人对自己的爱会立即转化成恨,恨不得掐死自己才好。
沈栖这个时候并不知道,魏云深已经去牢里审问过当年老宅的老管家霍云了。
更不知道的是,魏云深把当初在老宅里服侍的下人,只要没有死的,都一一拜访去问了口供。
当初的一切事情在他这里早已经跟明镜似的。
他之所以忍耐到现在都没有发作,并不是为着别的什么,而是他想亲眼看看亲耳听听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什么叫诛心之痛?
他如今就是诛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