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松开了钳制魏云深的手,沉着脸整了整衣襟,抿唇走了出去。
沈栖就站在门外,见门推开,魏琛走了出去,她上前,眉眼含笑,再无之前的癫狂与疯魔,整个一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三哥。”
“你怀孕了?”魏琛停下脚步,眼神晦暗的打量着她。
当初为了从沈栖嘴里拿到证词,他是知道沈殊用的见不得人的手段的,张医生所制的药含有毒素,这种毒素一旦侵入血液,便再难根除,她怎么怎么可能会怀孕?
沈栖温柔的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子:“是啊,真是没有想到我还能做母亲。”
她顿了顿,抬眸目光缓缓的看着魏琛冰冷刀刻般的面孔:“三哥是想要我的命吗?”
她上前一步,低垂目光,伸手拉过魏琛的手,却被魏琛躲开了:“它已经有胎心了,三哥应该摸摸的,毕竟它要是出生还应该叫你一声叔叔的。”
她笑的恬淡,好似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魏琛干净薄削的轮廓在日光下显得分外冷漠,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摩挲着沈栖垂在前面的发尾,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的演技真的蛮拙劣的,下次再想在我面前演的楚楚可怜最好别眼里含着泪,那没意思,就应该不要形象的嚎啕大哭,最好是跪在地上抓着我的裤脚放肆的嚎啕,不然哪里对的起你这一腔做派。”
沈栖摇摇欲坠的身躯逐渐僵硬发冷,魏琛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脊梁,捏着她发尾的指尖猛地并拢收力,扯的沈栖头皮发麻:“别以为有魏云深在前面替你兜着你就能横行无忌了,宋黛那事儿我没找你不代表就过去了,当初我能弄的你男人在地下室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如今也能,甭给我叫板,弄死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他无比嫌恶的抽回了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宋黛今早给她装的手帕,擦了擦手指砸在沈栖的身上:“希望你能识相的自己把孩子打了,等我动手可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沈栖捂着疼得钻心的头皮,闻言颤声道:“怎么,你还想为了宋黛要我一尸两命吗?”
“有何不可?”魏琛慢条斯理的讽刺道,“本就该如此。”
魏云深发觉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沈栖一瞧见门内的他,立即哭了出来:“阿深。”
她如今已然看清楚了形势,魏琛对她没有半点的温柔在里面,魏老死了,从今往后,这世上,只有魏云深才会是自己的依仗。
魏云深见沈栖红着眼睛捂着头的可怜模样,立即上前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他打你?”
沈栖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哭,可这幅模样传达的意思真的是再清楚不过了。
“魏琛,你还是不是男人,连女人都打!”魏云深愤怒的朝着魏琛质问。
魏琛眼底划过一丝轻嘲:“你打女人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魏云深一听这话,就知道魏琛是一直记着自己当初对着宋黛动手的事情,可那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何况魏琛早就从他身上讨回来了,现在还拿这事出来嘲讽有什么意思?
“翻旧账你有意思吗你?这事还能不能翻篇了?”
魏云深现在是真的已经失去了斗志,根本就不想和魏琛两个人刀剑相向你来我往的对垒。
他就只想参加完魏老的葬礼带着沈栖回华东界,好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生几个大胖小子。
可魏琛不知道发什么疯,从那天跑来自己家里要他交出沈栖到如今居然已经疯癫到让沈栖打掉孩子!
这哪里是个正常人?
魏琛闻言,笑不达眼底:“那事在我这永远都翻不了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