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通神的卦术,在这里竟然毫无用处!但这也更激起了范剑南强烈的好奇,在他眼里,眼前的这山这树,还有那条深不见底的迷雾山谷,就如同一个的巨大迷宫,在一步步的引领他,走入那个沉寂了几百年的谜局!
布下这一切的那位苗族巫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了?”苏玄水看他脸色很差,就问了他一句道,“身体又有问题?”
“没……没有,我只是有些茫然。”范剑南看着远处,眼神迷茫地道。
“茫然?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少见啊。”苏玄水皱眉道。他说话的口气虽然带着一丝嘲弄,但心里却是一紧。范剑南向来是一副成竹在胸,处变不惊的镇定模样。想不到他也有现在这种无奈到迷茫的状态。
“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苏玄水皱眉追问道。
范剑南指着远处,无力地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在某个人的算计之中。而这个人,却已经死了几百年。以前听人说卦师通晓古今,前知两百年,后知两百年。我只当是个笑话,但是今天,我突然有些笑不出来了。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石围确实是那个苗族巫师所建。而且,我敢肯定他甚至算出了我们要来,所以才会一路把我们引向这里。”
“什么?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苏玄水呆了一呆,立刻摇头道。
“告诉我们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让我们知难而退。如果他想杀我们,只怕我们早就死在这个古代的术者手里了。但是他不屑如此,所以他领我们到这里来看,看他布下的这个大局。”范剑南苦笑道。“难怪秘藏历经几百年,没人能动,只能成为传说。”
“你说什么疯疯癫癫的话?什么大术局?”苏玄水一把抓住他喝道。
范剑南掰开他的手,摇头道,“我们下去再说。”
两个人下去之后和冯瑗、谢菲儿碰面。范剑南把大致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谢菲儿首先笑着道,“这是好事啊,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菊部规正能够简简单单的拿到秘藏。既然这个布阵的人这么厉害,只怕他们要吃点大苦头。”
“不过这样一来,范剑南就也无法得到秘藏里的东西。而且到时候,菊部规正下到深谷中,我们恐怕还要下去救他。”苏玄水冷冷地道。
“救他?为什么救他?”谢菲儿不屑道。“像他这种人,死了也没人可怜。”
“但是我必须救他,我有东西在他那里。这是他欠我的债,人死了,债也就烂了。”苏玄水冷笑道。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菊部规正未必如我们想象的那样。以他过于谨慎的为人来看,若无充分把握,绝不会妄动。”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插口道。
“你的意思是他有办法应付?”谢菲儿惊讶地道。
范剑南苦笑道,“我不知道,但是阴阳流的五轮术法虽然脱胎于唐代术者的秘传,却有所保留和有所发展,不可小视。日本从来是一个很善于借鉴学习的民族。也许他们还有我们尚未了解的秘法。”
“现在我们怎么办?”冯瑗看着范剑南道。
范剑南想了想道,“现在我们只能按照老办法,隐伏不动,等菊部规正去闯这个大阵。不管他破解的成功与否,我们对他总还是有一战之力。”
“这么做不是等于放弃主动了么?况且菊部规正来到这里之后,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先勘察崖顶这条山脊?如果被他发现的话就糟了。”谢菲儿犹豫了一下道。
范剑南摇摇头道,“一时的隐伏并不是让出主动权,只要他没有发现我们,那么主动就永远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而且……”
“而且什么?”冯瑗连忙道。“而且他绝不会去检查这片山脊,因为他所要的东西在山谷里,而不在山上。他和我们的着眼点并不同。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适合隐藏和伏击的地方。他却是为了秘藏而来,山谷深处才是他所关注的。”范剑南缓缓道,“我们回去吧。”临走的时候,范剑南再次看向那个显得孤独而突兀的石围。形势迫人,如果菊部规正也不行的话,那么无论如何凶险,这个大局他都必须要闯一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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