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胆真是不愧当代医术者宗师之名,一天之后左相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
而对面酒店也打电话过来,说是那个房间已经空出来了。那位前台小姐已经为范剑南预留了517号房间,随时可以入住了。
范剑南立刻招呼龙大胆和张胖子,“走,我们过去看看,那里之前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三个人离开了天机馆直奔对面的酒店。范剑南向酒店前台的那位小姐支付了房费,领了钥匙就直接上了酒店的五楼。
找到那个517号房间之后,范剑南开门进去,里面似乎一切都很正常。范剑南走到了那扇直对天机馆书房的窗户边。对着那扇窗沉吟不语。
龙大胆低声道,“这里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样子。你们看呢?”
“老实说,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就感觉打扫的挺干净的,环境也不错。”张胖子东张西望点点头道。“别说话。”范剑南皱起眉道,“这里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我能感觉到,有种异常的术力残留。不是很明显,但确实存在。而且和普通的巫术相比,非常特别。”
“可到底是什么呢?”张胖子不解的道。
范剑南把手放在了窗户上面,沉静感觉了片刻道,“我想我大概看出一点端倪。”他伸手拉开了窗帘,看着玻璃窗道,“你们看着玻璃上有什么特别?”
“玻璃?”张胖子莫名其妙的看了半天,一脸苦恼的道,“反正我是看不出来,脑子不够用了。”
龙大胆想了想道,“你是说这玻璃上有术力残留的痕迹?可是怎么发现的?”
范剑南一笑道,“这个人在房间里使用术法,那么将有一小部分的术法能量残留在玻璃之中,只要是稍微用点手段就能看出端倪。”他转头对张胖子道,“胖子,想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啊,怎么不想?”张胖子狐疑道,“老大你又卖什么关子?”
“我先不告诉你。你拿水壶去烧一壶水,记得一定要烧开。”范剑南看着张胖子笑了笑道。
“烧开水?”张胖子一脸奇怪。想了想之后,连点头道,“行,烧开水还不简单么。”房间里就有电水壶,张胖子拿起了水壶去放了一壶水,很快就烧开了。
他提着水壶,看着站在窗口的范剑南皱眉道,“要不要茶叶?”
“拿过来就行了。”范剑南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张胖子摇着头嘀咕道,“都不知道你在搞什么?”
“耐心点兄弟,很快你就知道了。”范剑南把那只满是开水的水壶接了过来,然后放到了玻璃窗旁边。打开了水壶之后,水壶中的热气腾腾。很快就在玻璃窗上,形成了一片淡淡的水雾。
龙大胆和张胖子,都有点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但是很快,他们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玻璃窗上,那一片被凝结成的水汽。竟然形成了诡异的花纹,这些花纹看起来绝对不是天然生成的,因为花纹之间是很有规律的。
“老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张胖子瞪大了眼睛道。
“这是巫文?!”龙大胆看着窗户玻璃上,因为水汽凝结而形成的花纹皱眉道。“难道是有人写上去的?”
范剑南点点头道,“是的,这是有人故意写上去的。而且我猜,最初是用某种动物的血写的。欧洲的古老魔法阵图,和中国的完全不一样。虽然这些东西,也是西进术者传过去的。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自成体系。”
“这么说,是有人在窗户上面画了一幅血图?”龙大胆吃惊的道。
“的确如此。”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而且这个人在使用过后,又小心地把这幅图全部擦掉了。但是他却忘掉了一点,如此强大的术法力场,足以影响到玻璃的本质。就是他擦去了阵法图,但是蕴含的术力痕迹,还是以某种形式留存了下来。”
“太厉害了。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张胖子吃惊的道。
范剑南拿出了手机,对着窗户上那个复杂的图形拍了一张照片。缓缓的道,“龙大胆,你见过很巫文,应该熟悉,这张阵法图上很多个字符吧?”
龙大胆点点头道,“有一部分见过。但是有一部分,从来没有发现过。”
“这足以证明,我最早的判断是正确的。”范剑南缓缓的道,“这个欧洲术者非常奇特,他掌握了一些古代巫文,至少是一知半解。因为这个阵法图,有好几处是错误的。这使得,他的诅咒术威力大减。但即便如此,古巫术就是古巫术,依然强大得超过了很多普通巫术。”
“也幸亏如此。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左相。祝由术虽然神妙,但毕竟无法对抗真正的古巫术。这个欧洲术者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龙大胆叹了一口气道。
范剑南沉吟片刻道,“我想起了一个人,或许他能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
“谁?”龙大胆皱眉道,“除了欧洲巫术联合会的人,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真正懂得这些东西?”
“你和我想的一样。我刚才突然想起了那个德鲁伊教徒,就是上次和你交过手的那个。他叫什么来着?”范剑南想了想道,“对了,阿尔法。”
“他?”龙大胆点点头道,“他倒有可能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不过德鲁伊教徒大都行踪神秘。我们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是啊。”范剑南有些头痛地道,“不过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懂得这些东西了。”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什么人?”龙大胆转身厉声喝道。
门口站着的,却只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剃着一个光头,而且脸上的皮肤黑里透红。用并不熟练的汉语道,“你们又是谁?”
张胖子一跃而起,厉声道,“你闯进我们的房间,却问我们是谁?你到底什么意思?”
龙大胆的手一晃,几根闪亮的银针就拿在了手上。他盯着这个古怪的年轻人,只要这个人稍有异动,他就毫不客气的用银针伤他的经脉。
范剑南却伸手拦住了他,对他摇摇头道,“不用紧张。这位应该是我们的朋友。”说完他立刻对那个,光头的年轻人,做了一个手势。
年轻人惊讶地看着他,突然之间,对范剑南跪了下来。而且是,非常虔诚的那种跪拜,五体投地,整个人几乎像是匍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