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乌南明看着苏玄水道。“归还圣杯,他居然这么干脆。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因为他知道从那只圣杯上什么都得不到。因为在西方很多圣杯的传说都和永生有关。他原先确实希望从这件古老的遗物上得到什么,但是目前看来,他的判断错了。方向是对的,但目标错了。”苏玄水缓缓地道。
“哦?”乌南明皱眉道,“那么目标是什么?”
“某件古物,应该是和西进术者有关,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块宝石。”苏玄水皱眉道,“刚才我故意留心了一下,他们在谈论某件叫做琐罗亚斯德之石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听他们说到那是什么诅咒宝石。”
“诅咒宝石?从没听说过。”乌南明皱眉道,“看来他们并不满意我们的合作。”
“你其实也不满意。不是么?”苏玄水突然抬起头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乌南明沉下脸道。
苏玄水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事情是明摆着的,我们就像是合伙做生意,但是谁都想当大老板,而不想当在下面跑腿的伙计。你是这样想,张坚自然也是这样。又何必装得这么正经。”
“哦。”乌南明浅浅一笑,“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新意,那么你呢?”
“我只不过是个没有什么本钱的人,天生就是当伙计的命。就算想跟你们争,也争不动。”苏玄水耸耸肩道,“所以我还是老实当个伙计算了。也许我有一天也当上老板,但绝不是现在。我现在也就能跟在你们后面混混。”
乌南明似乎对张坚的这个态度很满意,点点头道,“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呢?”
“因为我知道,其实你早晚都能弄明白,我帮张坚隐瞒也没有什么用。而且我还知道,当伙计的要学会挑老板。如果你和张坚相比的话,我情愿站在你这一边。至少你还是个中国人。”苏玄水耸耸肩道。
“恐怕未必吧?”乌南明淡淡一笑,“跟我玩心眼,你还嫩点。你不过是想挑动我们之间的不和,让我们相互牵制而已。苏玄水,你的那点心思我全明白。你不该和一个老家伙耍心眼的,尤其这个老家伙一眼就能看出,你身具反骨。”
苏玄水丝毫不觉尴尬,耸耸肩道,“我也无意隐瞒,你自己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张坚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谁对你的威胁大,你比我清楚。”
乌南明朗笑了一声,“我竟然小看了你,苏玄水。你果然是个人物。”
“过奖。不过,乌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效劳。”苏玄水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乌南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杀机一现,随即又隐去了。至少在现在,这个人还有用。乌南明这样对自己说,但是他的心里始终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这个苏玄水太聪明了。目前他虽然还不能和张坚相比,但是以后必然是一个祸害。
乌南明叹了一口气,目前的局势纷扰,即便是他也有些看不清前路了。但是他明白一点,对于河图他志在必得。
第二天的早晨,范剑南再次来到了祝青锋的外公黄老先生的住处。看望了祝青锋的那位阿姨。
黄老先生非常高兴地接待了他,并且告诉他,女儿已经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的时候突然就已经好了,似乎再也没有那种痴迷的状态。整个人很清醒,而且也决口不再提起那你男人了。
范剑南知道是江南已经解除了巫术,所以微微一笑道,“那就好,我今天只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看一看。黄老先生,关于那条蓝宝石项链……”
“范大师,我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生意人,但是从来说话算数。这块宝石归你了。”黄老先生摇头道,“这样的邪物,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其实和蓝宝石项链的本身无关,诅咒宝石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是有人觊觎这块宝石,暗中施行了某种巫术,所以才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范剑南解释道。
“我明白,不过这件东西始终是不详的。我绝不会再收回,范大师你自己收好。就当是我这一次的卦金酬劳。”黄老先生拱手道。
“那就谢谢了。”范剑南拱手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麻烦一下范大师。”黄老先生皱眉道。
“哦,请讲。”范剑南看着黄老先生道。
“就是之前我请的那位驱魔师,他想要和你谈谈。”黄老先生点头道。
范剑南一想道,“你是说那位凯尔神父?”
“对对,就是那位凯尔神父。他说他有一位朋友想见你,让我如果能够再见你的话,请务必转告你,在他的那位朋友会在圣约翰教堂等你。”黄老先生对范剑南道。
“哦?”范剑南有些奇怪,他对那位看起来有点瘦弱的驱魔师凯尔的印象还算是不错。至少他是个真正的驱魔师,而不是那种江湖骗子。而看得出,人还不错。
不过范剑南并没有想到,他会再次邀请自己会面。这让他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好的,待会儿我会去拜访。”
黄老先生点点头道,“那就最好了,也算是我没有辜负凯尔神父的嘱托。”
范剑南笑了笑,又和黄老先生聊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在和送出大门的黄老先生告别之后,范剑南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圣约翰大教堂。去他在香港已经有段日子了,却从没有想到会到教堂。甚至一直都是以为天主教堂与他都会格格不入的,但是在心烦的时候,其实教堂还是给人可以安宁下来的,但是他不是教徒,因为他是一个术者。
香港圣约翰大教堂被当地人俗称为大教堂,位于花园道,1847年奠基,1849年建成,是香港最早建立的基督教教堂。范剑南举步走了进去,像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只是他走进去之后,立刻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就在教堂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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