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世界上真是有命运这种东西,有人幸运,有人不幸…”哈诺沉默了会,叹了口气,像是没听到张黎生问话般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喃喃说道。
“是啊我现在也觉得真有命运这东西,”哈诺不想回答,张黎生也聪明的不在多问,想了想望着窗外浩荡的海说道:“那么广阔浩瀚的海洋,救援的船队竟然能硬生生的找到我们,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又是什么!”
“我们能得救的确是命运的安排,但要说这船队是专意来救援我们的就是个笑话了。”哈诺咬着牙说道。
“为什么?”青年奇怪的问道。
“没人会发疯把十几艘商船用铁链绑上开到深海里去搜救,否则船队遇到海怪或强烈飓风下就会整个覆没,”哈诺充满懊恼的回答道:“会这么做的船队定是装载着价值非常昂贵的货物做近海航行,这样做旦任何艘艘海船单独发生意外都不会沉没,可以勉强跟着船队继续坚持到最近的港口。
现在是十二月了,卡塔曼城邦国年度的博览盛会惯例将在最繁华的城市‘圣尼安卡’举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唐顿家的船队定是在赶去圣尼安卡城的路上躲避风暴,无意碰到了我们,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已经离着陆地不远了。”
领航士的话音刚落,突然个带着黑色水手帽,留着胡子的年人带着几名水手走进了驾驶室,弯腰直接来到舵前斜眼瞥着哈诺说道:“你就是哈诺领航士吧,我是唐顿商行所属‘鸬鹚号’的副达纳斯索尔特。
因为勇敢、忠诚的安杜奇船长为救海伦娜小姐身负重伤,所有经白翡丽家安尼塔少爷同意,由我暂时担任这艘船的船长。”
听到这个消息,哈诺浑身震,脸色变得煞白,嘴巴哆嗦着说道:“我马上把舵让给你达纳斯副,不船长。
我本来也想跟着安杜奇船长起去和暴动的水手对抗的,但要有人掌舵,所以,所以…”
“哈诺先生,现在舵由我掌握了,而且对这片海域我很熟悉,不需要领航士,所有你可以去甲板上看着那些暴乱水手‘洗海澡’,完成自己本来想和他们‘对抗’的心愿。”胡子冷嘲热讽的从哈诺手抢过了舵,不再多说句话。
被人从舵前挤开的哈诺踉跄着退开了几步,也是言不发,步履蹒跚的向甲板走去,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张黎生恍然间明白到,在水手暴乱时没有冒险去拯救雇家的小姐,对这位领航士未来的影响似乎非常之。
不过这是青年却无心去管这种小事,想了想,突然开口向胡子水手问道:“达纳斯船长,请问我们要多久才能靠岸。”
达纳斯楞了下,看了看身旁的张黎生,见他虽然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气度却绝不像是普通水手,便用既不热情却也谈不上冷淡的语气回答道:“我现在还不知道这艘船的速度怎么样先生,但般海船的话明天清晨我们就能靠岸。”
“谢谢,看来时间是足够了。”张黎生脸上露出丝古怪的笑容,道了声谢,留在了莫名其妙的代理船长,漫步走出了驾驶室。
刚上甲板他便突兀的看到,船上十几名没参加暴乱的水手正双手发颤的将几块光滑的木板用粗的铁钉用力钉在木船的船帮上。
而旁边七十名满头血污,被细而结实的皮绳从背后绑住手臂的暴乱水手正脸色惨白的望着横在船舷上向外伸出截的木板,牙齿打颤,痛苦的挣扎着。
有暴乱水手无意看到张黎生出现在了甲板上,突然发疯样的语无伦次吼叫道:“是你,都是你,本来哪怕能和海伦娜小姐的女仆们爽快回,老子死的也值了,结果都是因为你,老子要白白死了,就要白白死了…”
守在安尼塔、海伦娜和唐顿家少爷等贵人身边的侍卫看到有暴乱水手发狂,也不管他针对的是谁,直接挥舞皮鞭准确的卷住了他的脖颈,勒得他面孔涨成青紫色,舌头伸长耷拉到了下巴上,才收回了鞭子。
“这些暴乱者真是疯狂,”看到这幕唐顿家那高威武的少爷望着安尼塔说道:“尊敬的安尼塔,他们都是你家的水手,既然你决定用古老的‘海上律法’处理这场暴乱,就快宣布吧。
我作为你的朋友和从小便在同所神殿里祈祷的兄长,在这样特殊的时刻,非常愿意以‘援助者’的角色把你的判决执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