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干枯的树干上猥琐爬行的丑陋毛虫化成可以在阳光下自由飞翔的美丽蝴蝶的过程中,最脆弱不是破茧而出周身湿漉漉的晾晒翅膀的时刻,而是呆在茧里等待蜕变之时。
张黎生现在的状态就犹如一只等着蜕变的‘毛虫’,就待有朝一日破茧而出,便可以实现生命的又一次重大飞跃。
而在蜕变之前,他就好像困在茧子里的毛虫一般,受到了严重束缚,最擅长的化生之术无法施展,让他由战场上可以变化多端、进退自如的多面手,变成了只能和敌人硬碰硬的勇猛角色。
虽然单论战斗力,化身为巨猿或目兽比使用虫海加巫虫化生战术还要强大,但生存能力却下降了不知多少倍。
要说弥补,本来追溯先祖古神威能得到的控制‘水与泥土’的力量已经操练的日益精湛,甚至连这两种力量延伸出来的女娲以水和泥造人的‘创造生命’之力,和炼石补天的‘修补一切’的力量也已经初窥门径,多少也能变化下战斗手段。
可是这种种神力威能张黎生现在却只能在巫黎部落统治的土地上靠着燃烧信仰施展出来,一旦离开信仰笼罩之地,所能运用的便只有‘水与泥土’的基本力量,并且此时在生命荒芜空气干燥的沙漠,他能施展的‘水与泥土’之力也被削弱到了最低。
感觉到危险临近,张黎生不由苦笑着眉头紧锁的嘟囔道:“真是太不走运了。不说巫黎部落这样的‘主场’,论起来不管是海洋还是森林,无论是平原还是黄土漫天的高原,甚至荒野丘陵真是什么地形都比沙漠要好的多,这运气,哎…”踩到底的油门却丝毫都没有松动。
这样的坚持不懈之下,沙行车在沙漠上划出一道直线,平稳的疾驰着,终于一块看上去异常庞大,略高出周围的沙地大约两三个普通成年人高度的岩地。出现在了青年的面前。
凭借着惊人的目力发现正对自己一面的低矮矿山下一辆汽车都没有。只有一座在变得炎热的阳光下显得脏兮兮看不出底色的金属房子矗立在远处,张黎生放缓了车速,谨慎的停靠在了房子旁边。
开门跳下汽车,仔细环顾漫漫黄沙和近在眼前的岩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后。青年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便按捺中焦躁不安的心情。身形宛如猿猴一般蹿向不远处的金属屋的房门,用肩一靠将那合金门如同草纸一般‘噗’撞成了碎片。
矿山平坦的顶部一处深陷地下的凹槽中,四个身穿霞光流溢的阴阳鱼长袍;
头戴正中间镶嵌着温润羊脂白玉。后面飘扬着一黑一白两根不时交合成太极形状的朝天冠;
腰间分别挂着锈迹斑斑的铜铃铛,古拙玉剑,磁石罗盘,枯木为杆的老旧浮尘四样宝物,或豹眼虎口犹如屠夫;
或面如玉石温文尔雅;
或气质冷峻令人见而肃静;
或未语先笑说不出的平和近人的道士,在一个显现出立体图像的奔涌水柱四周,像是看3d电影般看着张黎生破门而入,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脸色。
“这余师侄倒是不负盛名有些才智,竟真引得鱼儿到了‘窝子’里,”腰里别着浮尘,面庞冷峻异常的老道看起来地位最高,左右瞧了瞧,开口道:“李师弟,你的根本大法是‘断金化芜之术’,对‘金器’知觉敏锐,又最擅占卜,可知那孽畜撞碎的门是何物所制?”
“师兄你也谨慎的过了头了,咱们四个登了‘天门’的有道之士布好了阵法等着那孽畜上门已经是他祖上积德,坟上冒烟的荣幸了,还问个什么。
让师弟我赶了去,把他撵进阵来也就是了,”站在冷峻老师右手边那个始终笑嘻嘻的道士一摸腰间的玉剑大声嚷嚷道:“让我赶了去,让我赶了去…”,话是这么说,但没听到那个冷峻老道发话,他却没有轻举妄动。
“余师弟,莫要胡闹。”见笑嘻嘻的道士越闹越欢,站在冷峻老道左手边那温文尔雅的道人温和的劝阻了一句,朝老道稽首说声,“师兄还请稍候。”,拿起腰间的青铜铃铛轻轻摩挲了几下,脸色一变说道:“那铁门怕不有‘三锻精金’的韧性坚硬,贼子端的好手段。”
“嗷…”听到这句话发问的冷峻老道还未出声,唯一那个没讲话的豹眼道士一双大眼圆瞪得铜铃般大小,喜不自胜的大声嚷道:“真不愧是上古‘巫’道传人,还没化生就能撞破窗户纸一样把和三锻精金有一拼的房门撞破,一会正好和他硬拼几计过过手瘾…”
“拙,宋师弟你掌着‘阴阳两仪化位盘’,大阵发动全靠你困敌制胜,过的什么手瘾…”见对面师弟眉飞色舞的样子,冷峻老道脸色阴沉斥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