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描绘着无数魔法符号的火红、水蓝兽皮以图宁法杖顶端宝石映照的法阵为桥梁相互贯通之时,大魔导士表情无比凝重的开始全神贯注念起术法咒文。
随着他声音高低起伏的不断变化,克劳尔和二十余名身穿红、蓝两色法袍,胸前绣着至少七颗银星的大魔法师也巧妙抓住节奏,加入到了吟诵当中。
在这越来越急促的吟唱声中,高顿丘陵坚实的地面上水、火元素疾速累积起来,无数杂草与一丛丛矮小的灌木虽没被焚烧、淹没,但其扎根的土壤却显现出赤红色的熔岩与蔚蓝色的波浪并流的奇幻虚影。
更诡异的是,空气中也慢慢充满着火山地带特有的硫磺臭味,和海滨独有的湿咸气息。
藏身在地底深处的张黎生自然嗅不到地面古怪的气味,但始终在监控地表战局的青年从水幕中看到整个战场在极短的时间内由丘陵山地,变成了烈焰与碧流的海洋,不禁错愕的长大了嘴巴。
“图安,这是什么鬼东西?”指着面前一片片红、蓝激流,青年向麾下最博闻强记的大祭司长问道。
“祢下,这样的施法奇景一定是禁咒无疑,”年迈的祭司望着水幕表情凝重的分析道:“水元素与火元素复合激发的禁咒寥寥无几,术法显现在地表的更是只有一个,火海渊泽。
传说中这术法先以火海吞噬一切,之后瞬间用冰河覆盖熔岩,形成地崩之势,瞬间就可以将高山化为平地,平原变成湖泊…”
“那就是‘地貌武器’了,还真是个巨大的‘惊喜’。”张黎生皱皱眉头打断了图安的话。
沉吟片刻,他伸出右手朝着水幕做出一个抚摸的动作。感觉纵横战场的红、蓝激流稍稍停滞了一下,脸上转忧为喜的绽放出浅浅笑容,“火焰我无法控制。但对水与土我却有着绝对的操控能力。
不过现在让这些狂妄的异端自食其果,与他们交战的巫黎战士恐怕也会全部殉葬。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祢下,咒文自远古时代便被称为唯一可以伤害神灵的施法力量,”图安沉思良久,滔滔不绝的回答道:“直接施展的话,只有达到传奇位阶的魔法师才能做到,而代价就是至少两年之内失去一切法术力量,体质变得比普通人还要不堪。
从突袭我们的异端部队旗帜看。应该是亚森独角兽禁卫军,以传奇法师的高傲,即便为亚森王廷效力也只会呆在尊严王身边,绝不可能加入禁军法师团。
所以这个禁咒一定是以某位火系或者水系的大魔导士为主导。联合数名魔导士或是几十名大魔法师,借助极端珍贵的‘法阵图’施展出来的。
既然是以只能使用一次的‘法阵图’施展,又迟迟没有激发,意图就很耐人寻味了…”
“那么说这禁咒只是个威胁了,”张黎生在地球上虽然不谙世事。却也听过核威胁、核讹诈之类的新闻,马上反应了过来,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必这么快就暴露我的能力了,不过也不能让那些异端小瞧。
阿鲁达达。传我的命令,地面所有巫黎战士停止进攻,出动‘天兽’驱赶异端军队,让他们至少远离防御工事三千步。”
所谓‘天兽’也就是巫黎的生化战舰,这种火狱远古神灵所掌握的最强兵器,此时已经能由巫黎祭司合力量产,但产量却低的可怜,每月不过几十艘,体积也普遍偏小,首尾长度在千米以下,宽度更是不足百米,不过用来进行常规战争却已经足够。
“遵命,伟大的神灵。”一旁高壮的土著传令官带着巫黎神灵的吩咐悄然退下。
十几秒钟之后,在战场上根本不顾脚下奔流的火焰、波涛虚影,只顾拼死战斗的数以十万巫黎武士,在听到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后突兀开始撤退。
冷峻的面庞已经因为法力枯竭变得惨白的图宁远远望见蛮族部队潮水般的退去,终于放下了心中巨石,缓缓停住了咒文的吟诵。
而他一住口,周围的法师也全都如释重负的停住吟唱,紧接着便有人不顾仪态的瘫坐在了地上,急促呼吸着久久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