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格格!”良辰眉头一紧,上前掐了那个丫鬟一把。
丫鬟有些委屈,揉着手臂低声道:“阿梨姑娘不是格格吗……”
“还乱说!叫爷听到了不撕烂你的嘴!爷何时说过纳阿梨为格格了,爷还没开口,你们倒是自作主张地认了主子了?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都当耳旁风不成?出去伺候,扫一个月的地去!”良辰气恼地训了她一通,然后便往浴池子的方向追去。
不过良辰终究是晚了几步,等她追过去时,阿梨早已进了浴池。在里面伺候的丫鬟也如方才那个丫鬟一般,心底里早就将阿梨当成了格格,所以阿梨进去后,见阿梨竖了根手指在嘴边示意她们噤声,她们便真的没有出声。
阿梨红着脸开始脱衣,她想通了,与其经常被汐儿骂,她倒不如真的勾引四爷一次。
她受过九爷的调教,长得又美,只要做足了功夫,自然是一个眼神便能让人酥到骨子里去的。待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时,她便红着脸壮着胆子下进了浴池。
缓缓向那个未着寸缕的男子摸去时,她只觉得自己心如擂鼓,紧张万分。
肚兜受了潮后便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将她完好的曲线勾勒得让人窥一眼便血脉喷张。
胤禛察觉到水里的涟漪后,便缓缓张开了眸子。
他方才在想事情,皇帝近来开始倚重十四,狩猎、游园都要带着十四,他猜不透皇帝的意图。还有,他的暗卫偷偷潜入十三府上查探十三的近况时,正好撞见十三腿疾发作,据说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胤禛听了之后心忧不已。
他不得向皇帝递折子请大夫去给十三治疗。因为皇帝素来多疑,他若是递了折子便是主动告诉皇帝,他罔顾圣旨偷偷潜十三府上探视了。即便他说以前便知道十三有腿疾,那也解释不通。总之,他一递折子便铁定被怀疑。他该怎么做?
待睁开眼看到眼前这样一副香艳的场景时,胤禛愣了下。府里的下人从来不敢像阿梨这样试图勾引他,是以他压根没有料到素来胆小的阿梨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阿梨见他睁开了眼,心里一慌,忙纤手一身直接贴上了他的身子,紧接着她便颤抖着一张樱桃小口亲上了他的喉头……
“格格,看这天气,明儿可能要下雪呢。你们夜里别忘了照顾好小主子,莫让小主子受了寒。”灵犀关窗子的时候,发现外面起了风。
“嗯,许是这个开春前的最后一场雪了。你明儿叫两个侍卫过来,帮着挖两坛子酒出来,我与耿姐姐正好煮酒赏雪,也不失为一件雅事。”她正在写小札,胤禛这个时辰还没过来,应是不会过来了吧。
为了生弘历,她断了太多天的小札,补到今日都未补齐全,她都懒得再去数了。她心里盘算着,待哪一日不想再补时,她便耍赖说补齐全了,她就不信胤禛当真会去数……默了默,她又叹了口气,好像依他的小气性子,或许当真会让人去数呢。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年已是康熙五十二年,她都二十二了,那个时而小气时而任性的男子更是已经三十有六了。原来一眨眼都已经第九个年头了,岁月当真如梭。
她感慨着写下最后一句:岁月匆匆催人老,与尔执手到白头。而后在旁边的空白处画了两只十指相扣的手,寓意颇好。
明儿若是当真下了雪,她该等了角楼去看景,到时候一片白茫茫的银装素裹,定是美惨了。嗯,到时候她邀上胤禛一起,三人对饮,闲情逸致上来便吟诗作对,倒是雅致。
窗外的风呼呼作响,妍华停下笔后,待字迹干涸便将小札收了起来。
她掀开门帘往外看了看,没有人过来,于是便搓着手让灵犀关了门。
灵犀往外探了探脑袋,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么,便一声不吭地关了门。听雨阁在北面,万福阁也在北面,快入夜的时候她看到阿梨往雍华殿去了呢,那么晚了过去定没有什么好事。也没看到她回来,难不成要在那里留宿不成?呸呸呸!灵犀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当时抽了自己的乌鸦嘴。
这一夜骤寒了许多,仿佛不是快要开春了,而是刚刚进入寒冬。半夜便簌簌地飘起了大学,风儿卷着白絮般的雪花拼命想往屋子里钻。
妍华被这天气扰得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心里只想着静莲居的小格格一出生便下了这样一场瑞雪,是不是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