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哭得伤心,妍华自是心疼不已,念及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百般哄劝胤禛,他却不依不挠,对笑笑的哭闹无动于衷。
“多大的人儿了,哭便能解决问题了吗?既然成了家,就该自己想法子处理问题,莫要一出事情就跑来搅朕与你额娘的好日子。”
笑笑气窒,鼓着腮帮子便退了下去,妍华怕她瞎胡闹,忙让人将她请去了景仁宫。
直到日落西山时,妍华才得空回景仁宫一趟,却没有见到笑笑,原来她左等右等不见妍华回去,一气之下便出宫回了她的公主府。
“小余儿,你差人去公主府探探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当中约莫是有误会,我看额驸也不是那种轻易就会变心之人。”
“喳!”小余儿应了一声,抬头看她面有倦色,便问了一声,“娘娘今儿可是在景仁宫歇着了?”
妍华看外头暮色发沉,忽而摇了下头:“还是去养心殿,我心里放不下。皇上这病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灵犀心疼地给她捏了会儿肩,轻声道:“娘娘,养心殿夜里有人伺候着呢,娘娘便好生歇一歇吧,若是皇上大好了,娘娘倒又病下了,不是要惹皇上心疼吗?”
妍华笑了两声,抬头睨了她一眼:“你倒是也会说这种话来劝我了,我身子好着呢,你们也莫要瞎担心。不见他好,我心里才会急出病来呢。”
灵犀一干人劝说无果,只得由着她去。
又过了五日,笑笑才沉默寡言地再度回了宫,彼时妍华才知道,原来当初她安排给额驸的那个试婚格格秋雁与额驸说了几句话。不过,约莫是因为二人有过亲密的接触,所以秋雁与张若霭言笑时,不自觉便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风情。只是,那事不知如何便传到了笑笑耳里,她一气之下便让人打了秋雁几十板子,血都打出来了,煞是惹人怜惜。
张若霭心中无愧,见笑笑如此行事,自是气她刁蛮,说她无理取闹。笑笑一气之下便要让人也打他几板子,可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终究没打。
妍华听完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才知道笑笑的妒心如此之重。那秋雁还是她当初亲自挑的来着,故意挑了个样貌极为普通之人。后来,她想了又想,还是只将秋雁给了笑笑做使唤丫头,并未让她给额驸做妾,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是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得亏你没有远嫁,倘若嫁去蒙古,还不知你要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妍华无奈地轻瞪了笑笑几眼,将秋雁的身份道了出来,“……他二人本就关系不一般,如今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你何故要气成这样?你如今怀着身子,额驸不碰你自是怕伤着你肚里的孩子,你却不知他的体恤之心如此大动肝火,让他下不来台,又气着了自己,这是何苦?”
“他早点与我说便是,瞒着我又要我大度体谅,这是什么道理。”笑笑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低头瞪着自己手里的帕子直发愣。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就算张若霭将事情都道与她听,她也容不下秋雁的存在,该打照打,指不定还打地更加厉害呢。她也不知自己的妒心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但一想到与她耳鬓厮磨的人最先却是跟别个人亲热过了,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这是宫里头自古就有的规矩,倘若额驸不能人事,也可提前有个觉察。他许是当你知道这些事情,才会觉着你气得莫名其妙。你……嗳,当初惠儿便是与她的额驸生了罅隙,才会越行越远,然后竟是……你若是再如此,便是叫我此生不得安宁啊……”
笑笑眼看妍华泛起泪意,忙柔下声音哄她:“额娘你别难受了,孩儿……孩儿过两日便回去与晴岚和好,额娘不担心了,啊。我才不会一直与他闹着别扭呢,他若是不理我,我就是死缠烂打也要将他抓……也要与他说清楚,额娘不难受了啊。”
妍华见状,立马收了眼泪,笑着牵住了她的手:“这就好,这就好啊。也不用再过两日了,你今儿便回去与他说明白去。至于那秋雁……你若是看不得她,便与宗人府说一声,给她一笔银子将她打发出去就是。不过你听额娘一声劝,那秋雁是个伶俐人儿,你好生放在身边,日后指不定还有用处。”
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额娘,我肚里的孩儿饿了。孩儿还不容易回宫住几日,额娘还要赶孩儿回去,这是什么道理?”
她回去才又同张若霭吵了一架,她心里的别扭还未消呢,不想这么快回去,不然又要吵架。
妍华笑了笑,让灵犀亲自去准备吃食:“也罢,你这两日便住在我景仁宫里头好生反省反省,你这脾气啊,是要改改了,再如此下去,哪个人能受得了你?”
笑笑张了张嘴巴,终是什么也没说。张若霭的娘曾经和颜悦色地与她谈过话,意思就是说女子不该太过专横,男子都爱水做的女人儿,身为妻子若是总是让自己的夫君下不来台,这样的感情约莫也维持不久。
笑笑又想起乌札库氏与弘昼来,她去三所找乌札库氏玩儿,十有**都会碰到弘昼被乌札库氏制得服服帖帖,连大声冲她说话都舍不得。乌札库氏便不止一次地跟她说过,她自己在人前是给足了弘昼面子的,有人在的时候,弘昼对她说一,她绝不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