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闲着也没事。
梁满月留下来和叶瑾在客厅聊天。
说来也奇怪,明明她平时最害怕社交,可面对叶瑾,她舒展得多,大概是因为叶瑾把她当成一家人似的护着,或者,因为她是骆峥的妈妈,所以梁满月的潜意识里一点儿也不排斥。
两人像认识了很久一般,从工作到生活这样那样地闲聊着。
梁满月这才知道,骆峥原来还有个哥哥,叫骆承,是骆怀远前妻的儿子,因为白血病,十几年前去世了。
“其实我当初嫁给骆怀远的时候,跟他完全没感情,就是家族联姻,”叶瑾打着毛衣,像讲故事似的,“而且他岁数比我大很多,又离过婚有儿子,说白了要不是家里逼着,我才懒得搭理他。”
“但是人嘛,心都是肉做的,时间长了也就有感情了,我也慢慢体谅他,再加上骆承那孩子品性特别好,跟我也亲,我就慢慢的接纳了这段婚姻。”
“后来呢,骆承在十几岁的时候得了白血病,我那时候刚好怀了骆峥,为了救他,我这才决定生下来。”
梁满月有些意外。
她稍微理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如果骆承不得这个病,就不打算生骆峥了?”
“人都是自私的,”叶瑾实话实说,“我当时年轻气盛,根本不想生孩子,跟骆承处得也不错,就更觉得没必要生了。”
“可缘分就是这样,赶到这,”叶瑾叹了口气,“后来阿峥长大了,因为这件事,也伤心过一段时间。”
梁满月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感觉有些像她跟江惺,明明是同胞姐妹,父母却偏爱另一个,只是骆峥的情况更特殊一些,他是因为骆承的需要才出生的。
可这也更伤人。
“虽然阿峥很少跟我说心里话,但我知道这事儿一直是个疙瘩,我呢,也尽最大的可能去弥补他,对他好,就像当初他非要去考警校,他爸气得拿皮带抽他,我就在旁边护着,最后他爸没办法,才任由他去了。”
简单的几句话,仿佛在梁满月脑中构建出当时的画面。
“还有这次,”叶瑾看向她,“他第一次开口求我,为了你。”
“是,”梁满月指尖微颤,“为了我弟弟米翀的事吗?”
叶瑾点头,“他在当时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包括你在沈家当年的遭遇,还有他在当初那件事上对你的愧疚。”
说话间,叶瑾握住她的手,“阿峥真的很喜欢你,甚至在今天,他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才让你难过。”
听到这话。
梁满月的第一反应,是高兴,或者说是她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可当这种短暂的欣喜一闪而过后,注入她心口的就只有心疼。
周茳月常说,心疼一个男人,是不幸的开始。
可梁满月觉得,如果对方是骆峥,即便不幸,她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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