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没遇到这个人,要是遇到了,不用您催,他自个儿就屁颠屁颠地上赶着了,再忙都会有空的。”谌敬这时说了句。
听着像是在吐槽儿子,其实还是在为他说话,年轻人专注事业很正常,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才问一句,你倒有八百句等着替他开脱。”老太太哭笑不得,“可见得是亲生的了,你就不怕他什么时候跟你说不喜欢女孩,喜欢男孩么?”
谌敬一愣,随即眼睛一眨,“也不是不行,我们单位神外科的宋谦就是,日子看着也挺好,但最好两家别离太远,不然过年去哪家过都能吵起来。”
“喏,我们科有个小年轻刚过年就离婚,□□是媳妇想回她家过年,他这边想留在容城,互相说服不了就开始吵架翻旧账,又都年轻气盛,一气之下就离了。”
谌嘉树:“……”同性恋没有败给性别,败给地域?你是不是有地域歧视???
他忙应声道:“没有没有,我还是喜欢女孩子的,要是喜欢男孩子,我早就解决个人问题了。”
说起来还是有那么几个生得俊秀,又和他相熟的师弟的。
谢晓琳闻言差点没笑死,这个问题在家里讨论的次数不少,但这爷俩儿就是能每次都凭自己的本事成功歪楼。
元宵节一过,年就算是真正过完了,院子里那些红彤彤的装饰都可以收起来了,宋青枝早上闲着没事,搬着箱子将收下来的那些小灯笼都小心收起来。
一边收拾一边跟林月说话:“明年还能用呢,阿月,你把门口金桔上那些红包都摘下来拆了吧,应该有十几二十块。”
林月一愣,“……啥?里面还有钱啊?”
宋青枝点点头,“有啊,当初我每个都包了一块钱新钞票呢。”
林月一听,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飞快地跑到门外,飞快地揪着红包,一边揪一边念叨:“幸好别人不知道,不然被摘了就亏大了……”
摘完之后又兴致勃勃地回来,跟其他人一起拆红包。
宋青枝见状不禁莞尔。
院子里很早就开始生炭火,昨天被老陈头嫌弃不够好的那些鸭子,经过一夜风干,已经到了可以进烤炉的时候,烤炉预热到220℃,将鸭子放进去,大概四十五分钟左右,鸭子出炉了。
新鲜出炉的烤鸭色泽红润,香味叫人垂涎欲滴,别说林月他们哇哇乱叫,就是宋青枝,也忍不住吸溜两下口水,眉开眼笑地道:“我们先来吃一个吧!饼我都准备好了!”
用刀轻轻一切,就能听到酥脆的鸭皮发出“咔咔”声,紧接着,可以看见里面的鸭肉一丝丝的,有汁水渗出。
小丁机灵地端来备好的荷叶饼和甜面酱、葱丝之类的码子,大家纷纷动手卷起饼来,年轻人图个爽快,将荷叶饼提着放在嘴边,夹一块鸭肉一戳,饼和肉就都进了嘴里。
老太太他们倒讲究个细致,慢慢品味,将鸭肉和葱丝之类的都放在荷叶饼里,左叠右叠,卷好了慢慢吃。
宋青枝单拿一碟白砂糖,专门蘸油香酥脆的鸭皮吃,一个人就能吃完整只鸭的鸭皮。
加上又大家在一起,热闹将原本只有七分的美味硬是拉到十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宋青枝不知不觉就吃进去许多,等到反应过来时,她自己就吃了快一整只。
油腻的东西不好消化,哪怕她接下来先是回村里拍了素材,又挖了春笋,回来之后又忙到晚上关门,还是觉得不消化。
到第二天,积食引起的后果越发明显起来,胃脘部胀闷不舒,隐隐地抽痛着,抽得她一阵恶心兼头晕,到晚上就更不舒服了,竟是剧烈地疼痛起来。
她起身在药箱里翻找,发现止痛药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用完了,又不愿意惊动杨继慈和老太太,便只蜷缩在床上,睁着眼睛盼天亮。
甚至连夜替自己预约了一个消化科门诊的号。
疼痛是时断时续的,一会儿来,一会儿走,她熬不住困意,慢慢就迷糊起来,等到下次疼痛来临时又猛地清醒,就这样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的,一夜就过去了。
天边开始露出鱼肚白,天光越来越亮,院子里渐渐有了动静,宋青枝却始终没醒,杨继慈和老太太还说:“昨晚说不定又熬夜,不过早上也没什么事,让她多睡会儿。”
市场卖鱼的老孙来送杨继慈之前订的大鲤鱼,老太太看见就道:“怎么没事,她今天不是要做带冻姜醋鱼的么?”
杨继慈想说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宋青枝沙哑的声音传来,“今天不做,我要去医院看医生。”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宋青枝散落着头发,嘴唇发白,面容憔悴地站在那儿,不由得大吃一惊。
杨继慈脱口就道:“青枝?你怎么跟个鬼一样?!”
宋青枝:“……”我看你像鬼!
她三言两语地说完原委,然后招呼张莹莹,让她开车送自己去医院,众人一路叮嘱着送她出门。
周一上午的交班比其他时候都要来得冗长一些,交完之后,谌嘉树原本该和杜铭他们一起,跟着带组的上级沈蓉去查他们治疗组的床,但是周一上午却又是他的门诊。
于是和同事徐吉安道:“一会儿要是主任问我,就说我去门诊了。”
徐吉安点头,“去吧,要是主任问你的床,我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