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后排那几个坐得七斜八歪的老油条。
哪怕是c大附中这样的名校,班里也少不了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学生。
黎晓自然算不上调皮捣蛋那一挂,但今天全班只有她一人迟到——连老油条都不如。
好在不是班主任的课,她松了一口气。
高海楼给大家布置了一道书上的例题,接着转身在黑板上画示意图。
和大多数人刻板印象里的数学老师不同,高海楼非但不是发福谢顶的中年老男人,反而年轻、温和、平易近人,听说还没结婚。
他是b大数学系的高材生,能从那里顺利毕业,还保留一头茂盛的头发,属实不易。
趁着这个机会,黎晓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报道。”
全班同学停了笔,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
薄光从门洞透进来,浅浅的光影在她白净的脸上流动。马尾发梢卷出自然的弧度,好似柔软的花苞。
毫不起眼的红白校服穿在身形纤薄的她身上,竟显得很好看。
高海楼扶了一下眼镜,瞄了一眼时钟,说:“怎么才来?”
黎晓的睫毛密密地向下压,遮住乌黑的瞳仁。声音小小的:“对不起,高老师。下次不会了。”
这种时候,与其找借口,不如直接承认错误,还能在老师面前留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印象。
高海楼无意为难她:“行了,进去坐吧。”
黎晓点点头,往自己座位走。几个男生眼神一直飘在她身上,她当做没看见,只轻轻地将一缕刘海勾到耳后。
高海楼随手指了一个走神的男同学,敲了敲黑板,说:“你上来把这题做一下。”
那男生懵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其他人纷纷低头看题,不敢再开小差。
黎晓坐上位置,拿出文具袋和课本。
同桌薛南枝把摊开的课本往她这边挪了几寸,她记下页码,翻到对应的那页,坐直身子听讲。
对于数学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她的学习准则只有一个:随缘。
能听懂多少是多少,实在听不懂也不能强求。
毕竟,强拧的瓜不甜。
四十分钟的数学课,平安无事地度过。
下课铃响,高海楼收拾教案离开,教室立刻活跃了起来。
走廊放风的,结伴上厕所的,还有拎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杯子去打水的。
薛南枝往桌上一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随口问:“你开学第一天怎么就迟到了?”
黎晓从书包里翻出吐司面包和酸奶,答:“路上堵车。”
教室后头,老油条开会时间到。
“我艹,季扶倾今天早上发什么神经。看老子不爽就直说,什么叫衣着不得体?我怎么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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