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下意识问道:“可有什么我能做的?”
“虽然贵妃娘娘再三叮嘱属下不让我与您说这些事,但属下早年受过贵妃娘娘恩惠,着实不忍看见娘娘受苦。”刘霄叹息,“所以才擅自告知将军此事,还望将军万万替娘娘保守秘密。”
孙闻道:“你直说便是,我本就有负于娘娘,自当保守秘密。”
刘霄这才继续压低声音与孙闻耳语了片刻,孙闻眉头逐渐皱起,“消息可靠?”
刘霄保证道:“若不可靠,贵妃娘娘也不敢派属下与赵闫大人过来。”刘霄见孙闻似在犹豫,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道,“这是贵妃娘娘让我带给您的。”
孙闻忙接过信件打开,看着信纸上久违却熟悉的娟秀字体,孙闻双手都有些颤抖,待看完后又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进了袖中,他看向刘霄道:“需要我怎么做?”
刘霄回到赵闫府上已接近午时,屋中赵闫听到响动急忙起身点灯,急切道:“刘护卫此行可还顺利,可有被巡逻的兵士撞见?”
刘霄不屑笑道:“那些巡逻小兵岂是我的对手。”
赵闫也顾不得刘霄态度,连连应是,“那孙闻可有怀疑?”
刘霄道:“贵妃娘娘早就同我们主子说过此人性格,他本还有犹豫,待我将贵妃娘娘的信件拿出,果如咱们主子所料,那孙闻立刻便应下了。”
赵闫大喜,“这就好这就好,还是咱们主子英明,一下就捏住了这莽夫的七寸。”
此时的百子亭中,孙闻依旧坐在石凳上似是感受不到刺骨的寒风一般,他本在想着方才刘霄所说之事,但有不自觉地拿出那只陈旧的香囊摩挲,他依旧记得当初赵婉柔送给他这个香囊时是怎样的含羞带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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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郎,这个送你。”当年的赵婉柔年方十三,站在桃花树下瞧着他一脸娇羞。
孙闻接过香囊,黝黑的皮肤上因为紧张而冒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小姐,这——”
赵婉柔瞧着孙闻木讷的样子掩嘴轻笑,“给你就拿着。”
孙闻瞧着眼前这位太常家的嫡小姐,突然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伸手一把握住了赵婉柔纤细的手,“小姐,过段时日林家军征兵我便去报名,您给我五年——不三年时间,我一定建功立业堂堂正正地来太常府提亲!”
赵婉柔脸颊绯红,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光芒,“好,我等你。”
三年后,孙闻凭借一股不要命的拼劲在战场上屡获功勋回皇城受封,当他欢天喜地敲开太常府的大门时却被告知赵婉柔已经嫁进了太子府,成了当今太子的侧妃。
孙闻伤心欲绝,在二人当初相遇的桃花树下枯坐了三日,无论心中有多少记挂,如今赵婉柔都已经成了他想都不能想的人。
孙闻决意离开皇城重新奔赴边关战场,临走之前他遣人将香囊送还给了赵婉柔,本以为这便是一切的终点,可谁曾想到当晚赵婉柔竟出现在了他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