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闻言也稍稍安心了一些,“这段时日还劳烦您多替王爷把把脉,若有任何变化务必及时告知我。”
方盛一应下,“王妃放心。”
片刻后小童端来刚熬好的药汁,方盛一道:“百香花蕊味甘甜,王妃您放心服用。”他说着又不无感慨道,“若是能在每日的避子汤中加入这一味,便不会这么苦了,只可惜此物难求。”
林芷接过药碗也无犹豫,果如方盛一所言这汤药并不算难喝,方盛一药已送达也不再久留,与林芷告辞后便携着两名小徒弟离开了王府。
待方盛一离开后,林芷脸色也沉了下来,与一旁的小丫鬟道:“去看看蒹葭回来了没,让她一回来便来见我。”
蒹葭早些时候去了西市的玉匠家中替林芷去取定制的玉饰,赶在午膳前回了府,她捧着木匣子高高兴兴地去前院给林芷过目,“王妃,表小姐推荐的那名西市匠人手艺果然高绝,您瞧这些首饰——”
蒹葭正欲打开木匣,这方发现了林芷面色不虞,也看见了一旁立着的小丫鬟正在朝她使眼色,蒹葭下意识顿住,试探着开口询问:“王妃,发生何事了?”
林芷挥手示意其余人出去,待屋内只剩下了蒹葭一人时,她冷声道:“避子药是怎么回事?”
“!”蒹葭一怔,随即讷讷开口,“王妃您别生气……”
林芷斥道:“说!”
蒹葭立刻跪下请罪,低着头将事情的始末说与林芷知晓。
林芷早年在日光城狩猎时曾在林中被困了一整晚,当时正值寒冬,也是那一次寒气侵入了内体,这些年虽身子一直调理得不错,但由于去岁在宫中受了重伤,这次回日光城时军医黄伯给林芷把完脉后曾告知林夫人,林芷最好再调理两年再考虑受孕之事,林夫人深知林芷的性子,便自作主张命黄伯配好避子汤药以调理身子为名,每日给林芷服用。
林芷气急,“你便与我娘一起瞒着我?!”
蒹葭第一次见林芷如此动怒,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夫人也是关心您的身子,您、您要是生气就罚我吧,别气坏了身子……”
林芷克制住怒火,又问:“王爷可知晓我每日喝的是避子药?”
蒹葭眼泪啪嗒啪嗒直掉,不敢欺骗林芷说王爷不知,更不敢说王爷知晓。
见状,林芷也明白了大半,怒极反笑,“好,很好,一个个的就瞒着我一人。”
说罢也不去理会还跪在地上的蒹葭,拂袖离去。
待林芷离开后,门外的小丫鬟第一次看见王妃发这么大脾气,而屋内蒹葭还跪在地上掉眼泪也不说话,小丫鬟忙跑去找魏福管家来救场。
魏福一听王妃生气了,这还了得?!忙一路小跑来了院内,“哎呦,蒹葭姑娘,这是怎么了?”
蒹葭抽着鼻子道:“魏伯您别管我,是我惹王妃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