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想得到就是去看病这些知青也能磨蹭磨蹭,搞得他都想冒火。此时他有点嫉妒柳有银了,上个镇上还有妹妹知道给他拿个水,他呢,别说妹妹了,就是婆娘闺女哪个想得到他。越想村长心里的火气越大。
干脆他也不理这些知青,自己一个人埋头往前走。反正这些知青的入城证明都在他手上,他也不怕人跑了。
村里的两个干部一个跟着一个的往前走,丝毫不停留,无论她们怎么喊就是不出声也不停歇,这让知青们傻了眼。陪同的两个年长些的知青说道:“算我们求求你们了,别再作了行吗?就是因为你们几个上窜下跳的,搞得村里人都看不上我们,对我们阴阳怪气的。是,你们不想呆在农村,你们有背景不害怕,那我们呢?你们能不能想想我们,替我们考虑考虑?我们这才刚下来,户口也迁到这里的,上头也没说啥时候能回去。就是上头让回去,那命脉都在人家手里拿捏着,你得罪了人家就能轻松的离开?快别做梦了。”
这个知青说完也不等几个人啥反应,一边摇头一边往前走,好在村长走得并不快,他快跑几步还是能跟上的。那个同来的知青也是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剩下徐媛媛倒是想再说些啥,可是刘蒙拉了拉她的手说道:“算了吧媛媛,那个大队长说的对,早点到咱们也能早点看病,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是不相信什么中麦毒过敏的。也不知道这镇上的医院行不行?”
徐媛媛听了刘蒙的话眼前一亮,她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蒙蒙你聪明。咱现在得了病了,如果这里看不好是不是就能回家了。你也知道乐哥哥今年十八了,怕是过不了两年就得说亲,我回去可要在卫伯伯卫伯母跟前好好表现表现。”
想到乐哥哥,徐媛媛的脸一阵羞红。徐媛媛是军区大院出身,从小就喜欢一个大院的卫家三儿子,也就是她口中的乐哥哥卫乐正。
刘蒙不知道怎么回答徐媛媛的话,她家室比不上徐媛媛,更比不上卫家。想着来之前经常听到她爸妈说的话,她忍不住泼冷水道:“算了吧媛媛,卫家啥出身,卫乐正他爹就是个大地主,听说她娘也是个资本家的小姐,你家根正苗红的,你爹能同意你?”
徐媛媛不在意的说道:“怕啥,那不是首长都说了他家是‘仁义之家’‘忠正之士’,你忘了他们三兄弟都取得啥名,不就是忠正的正字。你看清算的时候谁去他家了,卫家不好好好地嘛。”
徐媛媛说着说着就感觉背上痒,她赶紧叫刘蒙给她挠挠。刘蒙身上也很痒,只不过她比徐媛媛轻得多,只是身上有,脸色并没有。她一边轻轻的给徐媛媛抓痒一边说道:“媛媛咱们还是先忍忍赶紧走吧。这痒抓的轻了不管用,重了又怕留疤,你说这可怎么办?”
刘蒙给徐媛媛抓完徐媛媛又给刘蒙抓了抓,这抓来抓去的,又耽搁不少时间。
两人一看路上只剩下她们俩也害怕了,顾不得痒痒,赶紧的往前追。
村长在前面得意的看着追来的人,心说:小样,还制不了你们了,看看这不是都跟着来了。柳有银也是够没用的,还去借什么牛车,这会儿公社就是有牛车也不会借给他们啊。
被村长念叨的柳有银,这会儿已经走到公社,他跟公社书记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就等着书记发话。
书记沉思一会儿问道:“你们能肯定不是得了啥传染病?”中麦毒不稀奇,可听柳有银的描述那些知青身上的红疹应该不轻,而且女知青都洗过澡,按理说应该不会再中麦毒才对。
柳有银摇摇头,道:“俺们也是不知道,这才想着到镇上医院看看。这不是想着万一要是啥传染病,这人该怎么办还得请示您不是?”柳有银故意把病情往严重了说,免得公社这边不重视。
“那行,一会儿我也跟着你们去瞧瞧。”书记这会儿也忙,可是柳有银说的这事又不能不管,他可是听说柳家沟那边有从京军区大院下来的千金,这要是在他们这出了事,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等了没一会就见村长打头,其他知青在后头都跟着进来了。书记一看,呵,这丫头脸上不轻啊,还有那个小伙子也是满脸疙瘩。
村长瞪了柳有银一眼,喘着气说道:“书记这还有俩丫头在后头呢。”刚才他还说柳有银傻,感情傻得那个人是他啊,瞧人家柳有银这会儿脸上一点汗也没有,气也不喘的跟在书记后头,他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柳有银全当没看见村长的脸色,他是来借车的啊,这不是还没借到人就来了么。
等人都到齐了,书记也不含糊,赶紧掉了一辆牛车过来,载着人就往镇上走去。
因为有书记跟着,镇上医院也不含糊,找了里面医术最好的人来给几人看病。看完之后都摇摇说,这就是痒痒疙瘩,不能挠,越挠越痒。又给开了止痒的药。
其他人都接过药,只有郝博文没接,他说道:“医生,我以前在县城也得过类似的痒痒疙瘩,当时也开了止痒药,没用。您在仔细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别的毛病?”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藏私了,把以前的事说了一遍,还说了在哪个医院谁给检查的,都开了什么药。
“好啊,感情这是你传染的啊?”徐媛媛一听郝博文以前就得过这个,觉得自己找到源头了,当下就指着郝博文的鼻子骂。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这话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