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日后切不可再胡言乱语了,这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虽说你是出于好心,但姑母也不忍见你为浩轩蹉跎,姑母会尽快为你定下亲事。”
“我瞧着王光禄家的五公子很是妥当,他虽然不是嫡子,自个儿却是个上进的,去年才考中了举人。最重要的是,王光禄府上的当家夫人再和善不过,不是那等会磋磨庶子跟庶子媳妇的恶婆婆。你嫁过去,只要相夫教子,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我马上会修书去光州,只要你父亲不反对,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日后你就不要出门了,安心的为自己绣嫁衣吧。”
林夫人虽然不打算跟丁月兰计较今日的事,到底还是起了防备。眼瞅着月兰对浩轩的心思简直就是不减反增,她担心会出什么差错,便想着早早将这个娘家侄女打发嫁人为上。
虽然有些仓促,但这户人家,的确是林夫人为丁月兰精挑细选的。丁月兰的家世摆在那里,想要攀高枝,便只能做填房去以色侍人了。她是真心疼爱丁月兰,宁愿替她挑一门实惠的亲事。
似林光禄家的五公子,是她派人多方打听过的,年轻轻轻能中举人,已经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即便只是庶子,日后也是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挣前程。
丁月兰若是肯老老实实的接受这桩婚事,再加上林家的照拂,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可惜,丁月兰已经被皇城里的富贵迷了眼睛,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举人看在眼里?
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嫁给林浩轩,享受将军夫人的荣光。
但是,她也知道,此时不宜跟林夫人唱反调,只乖巧的应下:“月兰听姑母的,月兰知道,姑母是真心疼爱月兰,一切但凭姑母作主。”
林夫人显然对丁月兰的态度很满意,面上带了一点笑意:“你知道姑母的苦心就好。”
“你先回房去吧,姑母想自个儿静一静。”
“是,月兰告退。”丁月兰知道,林夫人这是需要时间消化安平郡主的事,反正心结她已经种下了,日后的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必要的时候,她也是不介意采取非常手段的。
反正,谁也不能阻止她做将军夫人!
因此,当林浩轩回府后,向林夫人表明了他想娶安平郡主的决心后,已经被丁月兰的话,挑拨的先入为主的林夫人,自然是满口的不同意。
“不行!这件事完全没得商量!”林夫人满脸的不赞同:“堂堂的一个郡主,竟然无缘无故的为难我林府的表小姐,害月兰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一个人红着眼睛回来了。这安平郡主,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跋扈不知礼数,我林家,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浩轩,好好的,你可不能犯糊涂,你跟母亲说,你是不是被那个安平郡主给胁迫了,是她逼着你娶,你被逼无奈才会这样,对不对?”
“你不用怕,咱们林家虽然根基浅薄,但是咱们可以求太子妃为你作主。虽说那安平郡主也跟太子妃交好,就凭咱们林家跟苏家的情分,太子妃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太子妃插手,想来那安平郡主也不好太嚣张。”
“不行,我这就像太子府递帖子,跟太子妃说说这件事!”林夫人是真的急眼了,立即扬声唤来下人,一副马上要写拜帖的架势。
林浩轩头疼的扶了扶额,他娘亲这关,果然不好过。
他缓缓地开口:“母亲,是不是丁月兰跟你说了什么,你误会了?你别激动,你听儿子慢慢跟你说。”他一边说,一边将林夫人按回座位上,又顺手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恭顺的递给林夫人。
“哪里还用月兰说什么?”林夫人道:“那安平郡主什么名声,皇城里的人都心中有数的很。”
“那不过是传言误人罢了。”林浩轩不以为意的坐在下首,笑道:“别的不说,你还信不过太子妃吗?太子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她看不上人,从来都不屑虚与委蛇的。若安平郡主果真是个跋扈不讲理的,太子妃又怎么肯跟她交好?”
“更何况,上次,咱们去给太子妃添妆的时候,母亲又不是没见过安平郡主。母亲仔细回想一下,安平郡主当时的举动,可有任何不妥之处,是不是看上去,也就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再说安平郡主的霸王名声由来,因着她跟太子妃交好,儿子也冷眼瞧了许久,说到底,也就是安平郡主喜好打抱不平,从前太子妃势微的时候,安平郡主可没少护着太子妃。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比旁的闺秀要嚣张一些,但心地,始终是良善的。凭心而论,母亲可曾听闻,安平郡主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林夫人果然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林浩轩见林夫人的神情有所松动,连忙再接再厉的道:“母亲可不要听信小人挑拨之语,儿子岂能是甘受胁迫之辈?这是儿子深思熟虑,做出来的决定。”
“不瞒母亲,儿子近日总是神思不属,不自觉的想起安平郡主。起初,儿子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在清风楼,知晓安平郡主对儿子心意的那一刻,儿子才恍然大悟。其实儿子早已对安平郡主情根深种。”
“儿子以为,这样,也算得上儿子跟安平郡主两情相悦。母亲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儿媳妇,怎么儿子找到了,你老人家反倒不乐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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