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想了想,“粮草必定已在枫城,你带一队人马前去索要粮草,若是不给,那也不用给他们留情面,直接攻城,待占领枫城后再搜寻也不迟。”
“一队人马?”副手难为情的说,“那枫城易守难攻,只怕这点人马无法强行攻城。”
“那镇子上你们不还有一队精兵吗?”宋卿时的眉毛微挑,“再说了,押运官还没那么能耐敢杀守城大将,定是用什么计谋蒙蔽了他,你偷偷前去,来个里应外合不就好了?”
军师大惊,镇上的精兵除了他和元帅之外没人知道,没想到这十二皇子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卿时也懒得听他的解释,反正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些人不服不行,随口问道,“你们可知一个姓李的将军?他有个小儿子叫李容平。”
“认识,殿下,您问这个做什么?”军师点头,“那李将军原是好人,也不知道被谁污蔑投靠敌军被满门抄斩,我们是绝计不会相信他是这种人。”
“哦,还真的认识。”宋卿时本来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那贺元帅到了那儿自然有人帮他给元帅洗脑,“随便问问,时间紧迫,尽快带队出发。”
那队精兵是皇后和元帅共同掌管,他并未阻拦皇后的信息渠道,也不知道她收到儿子想要利用她的亲哥哥来谋利一事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副手带人离开后,关内出现了短暂的和平。负伤的将士们在休养生息,粮草短缺一事并未暴露出来,虽然没了元帅,但将士们觉得十二皇子对他们还不错。
“殿下,军师。”负责看管粮草的士兵打开粮仓,随后站到一边,目不斜视的继续站岗。
“他口风紧,又聪明。”军师赞叹道,“武功也不差,所以由他看管最合适不过了。”
粮仓内的粮草还有一点,不过关内太多人用餐,各个都是用力气的男人们,吃的自然也多,这些怕是撑不过两天。
军师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枫城一切顺利了,来回正好需要两日,若是快一点,一日半便可。”
本想拖过这两日就算过去了,副手去枫城了还迟迟未归,到了第三日一大早,游牧便在关外叫阵。
“出来啊!你们快出来啊!”
“宿国的十二皇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呢,凭什么掌管元帅之职?你们宿国是不是没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群胆小鬼,要是你们贺元帅在,肯定不会让这么一个胆小鬼接他的位。”
“真是笑死人了,十二皇子,我们来给你玩过家家了!”
漕羊关关门紧闭,关外游牧的将领已经率兵开始肆无忌惮的大肆嘲讽和讥笑将士们的胆小和愚蠢,更多的是讥讽宋卿时不配挂帅。
听的一群将士们心里直喷火,“元帅!就让我们出去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对!打他个屁滚尿流!”
“太嚣张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咱们的威猛!”
军师站在城楼之上,忧心忡忡,“他们这次怕是来者不善,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副将军还没回来,将士们饿着肚子如何应战?”
“难道是城中暗探没有清理干净?”
将士们现在还不知道军中已没粮草,若是打仗归来却没有粮草充饥,那人心溃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当然不是。”宋卿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挑衅,面无表情,“暗探之前就把城中的情况全部告诉过他们,他们知道咱们粮草断绝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押运官没来,副将军那边怕是有麻烦了。”
“他们一向擅长分散作战消耗我们的兵力,这次来犯首领不在,而是让这个将领大肆挑衅,已经和他们之前的作战方式相悖。更主要的,他们的首领怕是不行了,他压不住手底下这群狼豺虎豹。”
军师疑惑,“殿下为何知道对方首领的消息?”
“那天我救贺元帅的时候给了他一点教训。”宋卿时轻飘飘的说。
军师知道,能让一个身强体壮的游牧首领在短短月内身体直线下滑,最后连下属都无法招架,肯定不是简单的一点点小教训。
这么一想,不由得不寒而栗,心里对眼前这个和善的十二皇子的害怕又再上一层。
“那他们这么叫阵,咱们一直闭门不出,怕是助长了他们的威风,将士们也不会答应的。”
“现在最主要还是保存体力,等副将军那边的粮草押运。你先通知将士们让他们稍安勿躁,等晚上了我再去游牧那边探个究竟。”宋卿时松开放在城墙上的手,拍了拍手中炽热的黄沙。
白天叫了一天的游牧总算是累了,他们喉咙都喊到嘶哑,偏偏宋卿时就是不上他们的当。夕阳西下,昼夜温差大,晚风稍凉,叫阵的一群人不得不返回他们的主营。
夜幕降临,漕羊关内的将士们终于知道粮草短缺的消息,不出所料,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先是元帅和威家军相继出事,今天又被敌军嘲笑被一个毛头小子驱使,现在好了,粮草没了的时候毛头小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享受了。
“什么十二皇子,压根只想着自己享受,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就是就是,我看那些人也没说错,他就是个胆小鬼,还是元帅在的时候好。”
“唉,我可不相信元帅是因病暴毙,说不定就是这个十二皇子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