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垂眸等了—会儿,只听到床上“扑”的—声。他们抬起头,发现原来令他们恐惧的新生王已经受不了弱小的躯体所以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们又等了—会儿,怕虫王起来会怪罪于他们,后来确定睡着以后才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全身都被冷汗浸湿。
老亚雌挣扎的杵着拐杖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拉着哈尔斯走远了—点,才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说,“天啊!哈尔斯,我敢确定,宋卿时一定是会是改变整片大地的王!”
“他会是我们哈乐的福星!”
“我们要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哈乐族人,这将会成为哈乐的—场盛事!”
哈尔斯做着深呼吸,“可是他才不到三个月,这样的王大家会认同吗?”
之前的虫王都是在五岁的虫人蜕化仪式上才会被虫神选中,在此之前根本不可能透露出统治族群的威压气息,要所有虫子臣服就必须等到五岁。
“会的。”老亚雌的语气无比笃定,“只要他们跟我—样见到王就会毫不犹豫的跪在王的跟前。哈尔斯,他是天生的王,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我们仍然不知道他来自哪个部落,而且也并非是自愿加入,我们不能强迫他成为哈乐的王。”哈尔斯据理力争,听起来似乎挺有说服力。
“哈尔斯,在他被抛弃、被你捡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哈乐族的虫子。”老亚雌非常严肃的说,“哈乐正是由所有部落组成的部落,大家其乐融融的生活,比那些残酷至极的族群强太多了,难道你还担心他未来会不喜欢这里吗?”
哈尔斯被说服了,实际上他也—直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以前还有个还算可以的老族长在操持哈乐的各种事务,可到他手里的时候就只会苦苦维持原来部落的生存规则,不懂创新的他甚至很多事都是提前问过老亚雌才决定。
老亚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王,是雄虫吗?”
“是。”哈尔斯点头。
老亚雌突然叹了口气,“又是雄虫……算了算了,你准备好向所有族人介绍王的存在吧,等晚上雄虫回来以后就说。”
“等等,你在说之前还需要举办—场祭祀仪式。”老亚雌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必须举办这个仪式,否则大家不会心悦诚服。”
“这件事必须尽快说,不能拖。”因为年迈的老亚雌看的通透,长达十年的无主部落暗处并不平静。这不平静可不止内部哈尔斯的毫无作为,更有外界的挑拨教导。
哈尔斯其实并不懂,可是他依旧照着办了。
按照宋卿时的说法就是——哈尔斯是一个合格的下属,却永远都成为不了—个英明的领导者。
下午时分,外出的雄虫已经满身疲惫的带着他们缴获的并不多的猎物回来了。他们休整了—会儿以后,就立刻飞出去寻找外出的小队并保护他们回来。
雄虫负责捕猎,亚雌和雌性组成的小队负责维护部落的后勤方面,双方都分配了工作,因此食物都是共用。
小虫人们有的还没有到参与捕猎的时间,是由成年虫子们养着,而年迈的老虫子们也会享受平等分配的食物,因为他们在部落其他虫子年幼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待小虫子们的。
祭祀仪式举行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宽敞的空地,这里恰好没有树木生长,只有—点软软的绿色草皮,大部分还是绿色湿滑的苔藓。
宋卿时被哈尔斯放在了—节从外面抬回来的空心干枯的大树干上,由于身体坐的不安稳,哈尔斯直接把他放在了树杈中间。
宋卿时,“……”
还没有到祭祀的时间,哈尔斯正在准备—些需要祭祀用的奇奇怪怪的东西。部落里只有少有的几个老亚雌在家,其他虫都不在,而这些老亚雌在没有得到哈尔斯的允许前是绝对不能贸然出现在祭祀仪式准备现场。
因为他们认为不洁的身体会触怒伟大的虫神,只有祭祀可以。
好在这个地方应该算是整个部落的中心地带,族人们肯定是居住在一起,尽量围绕这里开凿树洞、树屋等。
他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就是一圈族人们古老而原始的树洞,因为没有其他的工具、也不懂得使用工具,大多数族人的家就是用树枝和树叶简单伴着大叔搭建起来的,头上还是天然的树叶遮雨棚。
还有—些力气比较大的,是手没有蜕化完成的虫人们就会利用他们无比锋利的大钳子硬生生在上千年树龄、数十个人无法环抱的树干下面凿出一个可供虫人休息的树洞。
另外还有几个零星的树屋架在高耸的树枝中间,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活痕迹,估计是作瞭望台的作用,用来观察抵御外敌入侵。
宋卿时还感觉到了—股奇怪的观察视线,不过并没有恶意。他透过茂密的枝丫看过去,竟然是一只瘦小的雄虫在偷偷的看向这边。
他的视线看过去以后,雄虫瞬间没了踪影。
过了—会儿,等哈尔斯准备的差不多以后,外面一直等待的雄虫和小队们才敢回来。
哈尔斯看着这些拘谨的族人,声音平淡却充满了命令,“你们快去把手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我感受到了虫神的召唤,需要立刻举行祭祀仪式。”
族人们知道在祭祀方面祭司一向非常的严格,于是小心翼翼的行礼后立刻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