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叩门来禀,说是温府差了小厮来带话,各铺子的掌柜也侯在堂屋了。
这边交待了些规矩,拨了个小院子给连翘照顾汤圆,又叫巧儿送连翘出屋,温浴这才起身去堂屋。
管事和掌柜们进出堂屋送账本,一波接着一波,一直忙到黄昏,贺场回府了她都不知道。
贺场饿了一天不曾进食,回了院子吩咐小厨房煮碗面片汤先垫肚子,等娇娇忙完了再陪她一起用晚膳。
面片汤煮好就有丫鬟端去贺场的院子,灶上热气缭绕,案板上躺着一滩面粉,小厨房里这会儿没人,连翘四下张望跨过门槛进了来,一股子酸醋味儿扑鼻,连翘挥手扇扇鼻侧,差点儿被这酸味呛出个喷嚏。她翻翻碗架柜子,每只小瓷碗都端起来闻闻,好像在寻摸着什么。
没找到。时间有限,连翘跨出门槛打算回去。正路过厨房门前的一棵杜英树,连翘眼尖,蹲着拾起几粒药渣,碾了下凑近闻闻,麝香、藏红花……是避子汤。
那厢巧儿进了堂屋,掌柜们已经出了府,温浴累得瘫坐在太师椅上,仿佛身体被掏空。巧儿上前去给她捶腿,见她杏眼微搭无精打采的,半跪着说:“姑娘,老爷回府了,刚吃了一碗面片汤。姑娘,老爷独自用饭时总是吃特别多的醋,连吃碗面片汤都要放半坛子的醋,但是和姑娘一起用饭就不让厨子放醋了,老爷真的很疼姑娘呐。”
温浴杏眼微抬,“噗”地笑出声:“他确实爱吃酸的。”
“姑娘一会儿回去肯定能闻到,整个院子都是酸醋味儿~”巧儿小拳轻捶,看姑娘精神头稍微好点了,继续道:“而且啊,老爷又给姑娘带好玩的回来了,老爷总是能做出来些谁都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今儿叁姑娘还来问汤圆的窝窝是什么呢,像窝窝又不像窝窝,怎的会有好几层,又高又大,连老太太都差人来打听。”
温浴心情大好,腰腿也没那么酸疼了,伸手捏了颗蜜饯,又将蜜饯放回碟中:“巧儿,凤仙染可还有呢?”
“有的,巧儿这就去取来。”巧儿嘴角都要扬到耳根了,起身匆匆出了堂屋。гǒusんuɡê.#9374ǒм(roushuge.com)
丫鬟摆饭,巧儿布菜,温浴坐在圆杌上等贺场。桌上除了珍馐美味还有一只拨浪鼓,两面各有小鼓,木制鼓身,鼓面用羊皮制成,两侧缀有两枚弹丸,鼓下有柄,转动鼓柄弹丸击鼓可以发出“咚咚”闷响。
这真是哄小孩的玩意儿,温浴不懂他为啥要弄个拨浪鼓,或许是给汤圆玩的。
贺场一掌推门而入,见娇娇正乖巧端坐摇那拨浪鼓呢,使了个眼色让屋里的丫鬟们都退出去了,长腿一迈就坐到她身侧,手杵着腮帮子色眯眯地盯她。
娇娇真好看啊。
温浴摇着“咚咚”的拨浪鼓问他:“干嘛买这个?”
贺场依旧杵着腮帮子,嬉皮笑脸继续盯她,也不回话。
一般这种情况下,温浴会选择使用家庭暴力,抬手照着他胳膊就是重重一拍,这一拍使了不小的力气,把他杵腮的手都给拍掉离了腮。
贺场不觉尴尬也不恼,握起筷箸夹菜送到她的盘里,挨了打还嬉皮笑脸地讨好:“娇娇你看我被你扇的时候像不像这个拨浪鼓?你每次打我都是这样。”
温浴饿了,他夹什么她就吃什么,贺场也没说错,她确实总是动手招呼他,有时候还是两手一起打,她也有些羞愧。
贺场注意到她的手,十指殷红,忙捧起她的手来瞧:“娇娇你涂指甲油啦!”
“何为指甲油?”温浴一脸疑惑,好像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他食指摸上她的指甲,挺滑溜的,他也不解:“那这是啥?”
“蔻丹。”
娇娇可真能装啊,不就是指甲油吗,这又没别人。
贺场啧啧几声,盯着她十指蔻丹又盯她红唇两片。
温浴抽回手,见不得他总是一副贱样:“爷,妾身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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