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高高兴兴地说了会儿话,梁宵和提出要拜访一下顾之简的?长辈。
顾之简笑?容淡了些,以袖掩面,半晌开口:“家父家母早已过世四?年有余,可是我一直思念深切,无法排遣,也无法顾忌其他事情,与同窗关系并不亲近,倒是未曾有过宵和这般挚友......”
梁宵和听他这么说就更加羞愧了,自己以前把人家当成小人,可一直都没亲眼看见顾之简干过什么坏事,甚至他们只是谈了一会话,顾之简就把自己当成挚友了。
仔细想想,去年他们是同窗的?时候,顾之简谁都不爱搭理可能并不?是自命清高,可能只是因为父母离世郁郁寡欢,无暇顾及友人之间的交往,要?是他的?父母...呸、不?吉利不吉利,反正如果是他的?亲人有什么意外,他肯定也非常伤心。
如果他是顾之简,他肯定比顾之简还反应不?好,兴许会在课堂上哭出来,顾之简却能强忍悲伤,半点不显露出来,肯定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
这是一个多重情重义、孝顺父母、关爱同窗的?君子啊!
这么一想,梁宵和又愧疚又尴尬,看着顾之简低落的样子,他努力安慰他:“相信若先父母在世,也定不?愿你如此伤心......”
梁宵和一边安慰人一边想词,他一向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想说一些委婉温和的?安慰竟然一时有些语塞,眼看着越说越没词儿,着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他想到顾之简会因?为和他相谈甚欢就把他当成挚友,还一直惋惜与同窗之间关系不?亲近,肯定是一直渴望友情,渴望能得到深厚的?同窗之谊。
于是,他说道:“之简莫要悲伤,其实同窗们一直都很关心你,大家都很担心你这样伤心,身体吃不?消......”
其实他都是瞎说的?,和他们两个同窗的?几乎没人喜欢顾之简的?,都觉得他为人目中无人、尖酸刻薄,想着以前李生还和他吐槽过,顾之简家里穷还不?愿意抄书维持生计,偏偏还要?老师接济他。
可是看着顾之简似乎好一些的?样子,梁宵和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说:“就比如与你一组背习李生,他可是和我说过,那时看你家境不?是很好,一直想帮你一二,可是有顾忌你可能会不?好意思接收,后来看老师帮了你,才放下心来......”
顾之简眼前一亮,似乎是没想到还有人关心自己,随即红着脸说,“其实他不?用顾忌,我好意思的?......”
梁宵和一噎,只能安慰自己:之简只是不拘小节,不?拿他们当外人。
看着顾之简依旧眼巴巴望着自己,似乎还想知道同窗们是如何关心他的?,梁宵和硬着头皮继续:“还有以前坐在你前面的王生见你每日不展欢颜定是有什么难处,有心想安慰你,却又怕不?小心往你的?心口撒盐,一直纠结不?已。”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只是王生以前与他抱怨过顾之简每天阴着脸,看着就好像有人欠他钱的样子,把他每天的好心情都破坏了而?已。但是看着顾之简从来没有意识到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开心得不?得了,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当然是真的?!就是这样!!!”
顾之简一副感动的不?行的?样子,“那正好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了,不?若我把他们都邀请到我府中一同聚聚可好?”
梁宵和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当然可以。不?知之简打算什么时候聚会,我定如约而至。”
大不了他提前和这些好友说说顾之简有多好不就行了!反正他的?这些好友就是有的?偶尔喜欢打抱不平,有的?喜欢聊聊八卦,并没有坏心,等到他回去以后,把这些事情和他们说说。他们肯定能明白。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顾之简兴致冲冲。
“今天恐怕李生有事儿,来不了,不?如改天?”为了避免顾之简知道“全班所有人都不喜他”这个悲惨的真相,梁宵和赶紧找借口。
“若是改天那岂不?是要麻烦宵和再跑一趟,你如今腿伤未好,不?易走动,我若是今天邀请,宵和就能轻松些,于我而?言,哪怕是李生不?能来,我也不?能让挚友受累......”
一席话说的梁宵和又感动又纠结。
感动的事顾之简真的?把他当成了好朋友,纠结的?是顾之简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若是他再加阻拦,反倒显得他居心莫测。
“等等!”顾之简说着说着,皱着眉来了句:“我怎么给忘了?!”
梁宵和竖起耳朵,难道之简一会儿还有事吗?那正好这次不用聚了,他找时间把顾之简的?事和友人们说说,免得顾之简面对残忍的?事实?。
他想着一会儿顾之简说完自己有事儿,他就请告离开,立马去干这件事。
就见顾之简说:“我怎么把老师给忘了!老师这些年帮我良多,亦师亦友,若是邀请好友,定是要邀请老师的?!”
于是,梁宵和只能眼睁睁看着顾之简招呼了个小厮,叮嘱他去邀请。
说到一半,顾之简不?好意思的?回过头问他:“不?知李生、王生他们家住何地啊,我一直与他们不够熟络,竟然连住处也不?曾知晓。”
梁宵和说了住址,被顾之简这么一问,他突然想到李生他们与顾之简不?熟,接到之简的?邀请,八成也会找借口不来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