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温诚怒急攻心,指着白景轩的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
蔺宇阳嗤笑一声,不屑地道:“华微宗有资格指责别人吗?我师尊光风霁月,不计前嫌出手相救,反倒换来杀身之祸,我看你们罔为三宗之一,冥天宗与你们齐名,简直是耻辱!”
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温诚岂止是怒不可遏,他伸手凭空一捏,蔺宇阳便立即感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钳住了咽喉,掐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师尊不能死,难道本座还动不了你吗!”他咬牙切齿地道,脸色也因怒火而涨得通红。
白景轩一向平静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紧张,他沉声道:“温宗主!”
这一神情虽然只有一瞬,却被温诚捕捉了去,他冷冷一笑:“白景轩,你只要好好救了我儿,本座便放了你这唯一的徒弟。”
“师......尊......”蔺宇阳艰难地从齿间发出声音:“别......管我。”
心跳猛地快了几拍,白景轩强制自己收拾好神色,镇定自若地道:“请便。”
温诚的瞳仁微震了一下,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些,“他可是你的关门弟子!”
“是,不过也就是名弟子罢了,我北冥仙尊要收徒,候选弟子顷刻就能挤满我天穹峰。不过......”他说着,目光凌厉地望一眼对方,宛如寒风刮过,“谁若威胁本尊,定百倍奉换。”
见温诚的目光显出一丝惧意,他扬起一抹浅笑,继续道:“要他,还是要你儿子的命,你选吧!”
虽然明知这是师尊的策略,可听见“不过是名弟子”几个字,蔺宇阳还是心头一沉,如坠冰窟。
此时温子瑜略显犹豫地喊了一声“爹”,温诚扭头看见儿子投来哀求的目光,其手掌还按在腹间关元穴上。于是闭眼长叹了一声:“罢了!”
喉间的力道松下了,蔺宇阳猛地躬身喘了好几口气。再次直起身子时,正迎上了白景轩投来的目光。
那清澈如泉水般的瞳仁里,是无声的关切,他报以点头示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师尊的脸色由紧张转变为安心。
师尊,好像真的很关心他?
心跳随着温诚的放手终于恢复了正常,白景轩悄悄拭去掌心渗出的薄汗,正色道:“这就对了。”
又瞥向手腕上的光环,“还不解开?”
缚灵环被撤去,他起身洒脱地轻抖衣摆,随后将灵草收入万宝链中。
转身拍拍蔺宇阳的肩膀,轻声道:“走。”
二人抬脚迈出了门槛,却听见身后温诚道:“怎知一月后你会守约。”
白景轩头也不回地道:“本尊一言九鼎,岂能如你一般出尔反尔?而且你也别打旁的什么歪主意。北冥仙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必你已了解。”
说着,捏起身旁蔺宇阳的胳膊,果断地抬脚迈出客堂。
门外一众飞鱼堂弟子面面相觑,都向温诚投去询问的目光,却见他们的宗主一幅切齿痛恨的模样,闭眼摆了摆手。他们便令了命,眼看着那师徒二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