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戏接的太快,给奶母递话也递的好。
果然奶母直接哭天抢地的上前,夺过小宫女捧着的巫蛊娃娃,哭的格外惨。
“您瞧瞧,这般伤天害理的东西,竟然能够出现在翊坤宫,简直让人不能接受。”她只差明说,这翊坤宫钮祜禄妃,对太子不利。
苏妩听着,觉得有些没意思。
确实没意思的紧,这就跟狗咬你一口似得,你还不能咬回去,只能温声细语的劝狗,‘乖,你别咬,咬不死我,会要了你的命的。’
没意思。
苏妩不能笑,但是康熙可以。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漫不经心道:“奶母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字,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这么说完,他面色一收,冷笑道:“将奶母拖下去,暂时关押。”
苏妩看着奶母,心里突然有点数了,她猛然起身,回到内室来回翻阅。
原想着先处理巫蛊的事,但看着钮祜禄妃这样,康熙皱了皱眉,也跟着进了内室。
“您瞧瞧这里。”苏妩这些日子翻的比较多,她心里有数,因此快速的将几处都给翻出来。
“说是民间有言,但高手在民间,或许可一试。”
但她心里其实有数,太子这一回,定然是平安度过。
“最迟今儿下午,赫舍里家,便会推出一个南方的人,说自己和治痘相关经验。”
苏妩笃定。
这些脉案和病例,全都是南方的。
康熙猛然抬眸,目光如练的望着她,半晌才道:“是吗?”
苏妩点头,胸有成竹。
其实她也不愿意这样,但占了巫蛊娃娃这一点先机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这个事件实在是太过敏感,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命。
在后宫行走,如同在悬崖边上跳舞,风吹大些,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
康熙一边叫人去南方寻人,一边默默的等待。
打从心底,他是不大愿意钮祜禄妃说的事情会发生。
不曾想,等到下午的时候,果然等到了。
一个叫傅为格的候选知县,被赫舍里家推了出来。
所用的方式,和苏妩脉案上的一样。
康熙立在廊下,窗外是绵绵细雨,他的心头,也一样布满了阴霾。
钮祜禄妃将那些书都给他看了,字里行间都写着,此次胤礽见喜,乃是人为。
一个不能确定是否安全的种痘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用在他的嫡子身上,简直放肆至极。
太子一日不醒,翊坤宫的气氛,就压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