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各种感官也像是被削弱。
她只想找个地方瘫着,好好地睡上一觉。
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
脑海中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在她很小的时候,堂哥沈卿译爱喝酒,也爱抽烟,基本上三两天就会醉上一回。
沈皙栀听人说喝酒伤身,便小大人似的去劝沈卿译,少喝点儿酒。
那时候沈卿译半歪在长廊上,靠在柱子边,手里拎着个喝了一半的酒瓶子,瓶子里还有大半的酒。
听到沈皙栀的问题,沈卿译并没有回答。
小朋友不依不饶,非要沈卿译列出不得不喝酒的一百个理由来。
沈卿译被她缠的烦了,揪了揪小朋友的耳朵,表情不善地告诉她,醉过一次酒,就像是死了一次,酒醒之后人会重获新生。
她不懂,摸着耳朵皱眉,很想知道为什么。
大约是看小朋友苦恼的样子很可怜,沈卿译大发慈悲道,因为有烦心事,压的心口喘不过气,有时候还会觉得活不下去了,所以喝点儿酒,给生活放松一下,醉过后醒来,就又是一次新的人生。
沈皙栀似懂非懂。
最后沈卿译又说,然而你第一次忘不掉的人,不论醉上再多次,新生多少回,都不可能忘记。
这一刻沈皙栀的头开始痛,眼皮开始打架,身子开始发软时,她猛地懂了沈卿译的意思。
她醉上多少回,都不可能忘记乔纵。
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新生多少次,等到下次再看上一眼,还是会喜欢上。
永远不会有例外。
不知过去了多久,沈皙栀就这么泡在浴缸里,阖着眼睛睡着了。
迷糊间仿佛有人拿柔软的毛巾,将她身上粘着的水全部擦干净。之后是一小段时间的颠簸,最后的最后,有一个轻的像羽毛的东西,在她额头上一触即离。
沈皙栀这一晚没有做梦,鼻尖一直萦绕着一股很浅的薄荷香。
她睡的很.安稳。
醒过来的时候,刺眼的眼光穿过玻璃,洒在她的眼皮上,沈皙栀闭了闭眼,抬手,用手背遮住眼皮,翻了个身。
她眼睛要睁不睁,脸颊蹭了蹭枕头,而后顿住。
身体在一瞬间僵住,呼吸也停住。
沈皙栀眼珠子转了转。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白色的床单被套,雪白的墙壁,原木的衣柜,门被染成了漆红色。
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涌入她的脑海中。
她喝醉了,给沈卿译打电话。
来接她的人却是乔纵。乔渣男送她回家,却将她带回了自己家。而后来,她问乔纵,能不能……
乔纵抬手捂住脸,红色从脖子根爬到脸颊,最后脸耳朵也变得通红。